西门庆点点头,明白此中的事理,只拍了拍吕方的肩膀:“百善孝为先,兄弟你要归去照顾老父,我如能能拦你?只是你要有闲暇时,无妨再来找我相会几时,若不得离身时,请人寄封手札也是好的。”
待次日凌晨,吕方等人打理了行囊包裹,提拿棍棒朴刀要走,西门庆唤人抬了酒肉相送,值出了城门时,西门庆又道:“兄弟你等一等。”说罢快步赶回家中,又拿了些金银、人参送与吕方,
西门庆闻言哈哈一笑,晓得不需再送,言道:“财贿对我如浮云,那里抵得过你我的兄弟之情,不过这位仁兄说的对,都是豪杰大丈夫,今后定有相见之时,不需做小女儿姿势,如此我便不送了,只千万路上谨慎。”
“你我早是兄弟,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兄弟千万不成出此大誓。”西门庆急道。
长叹一声“不是兄弟我一心要走,实在离家太久,相随的弟兄们都焦急回家,我家中另有老父,尚要我归去照看。”
看着吕方的身影垂垂消逝,西门庆另有些愣神,也不晓得内心在想些甚么,相随的几个伴当,见他这般,只道西门庆哥哥,公然是密意重义之人。
世人见西门庆说的逼真,又有冬衣拿了,再者只担搁一日,也不算甚么,便纷繁点头承诺,只吕方一声不吭。
西门庆也是果断之人,见人是留不下了,强颜笑道:“那我兄弟,如何还能说谢,待会的酒宴,罚你多吃几杯就是。”
随吕方相随的同亲道:“这气候日寒,我们本就路远,如果走的迟了,遇见大雪封路,年时如何回籍?”
“吕方兄弟,你既然奉我为兄,今后我毫不会叫你重蹈复辙,你只要不负我,我决不负你,繁华繁华、高官厚爵但尔所求。
西门庆道:“不当事,不当事,银子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吃酒钱,一去天高路远,兄弟留些酒钱吃酒才是,此人参我家另有些,并且此物不是给你的,乃是给尊亲的,此物大补,还请代我替尊亲问好。”
身边的人也道:“西门大官人,这古语有云:送人千里终须一别。你们都是豪杰大丈夫,如何现在有了些小女儿姿势。”
“哦?”西门庆本来依在桌上的身子,缓缓立直起来,双目量了眼刘二叔。霍家兄弟,都是水贼出身,他们的买卖能是甚么。
笑的刘二叔浑身发凉。
西门庆正想着,门外刘二叔进门道:“刚才县衙里传来动静,沈钟那厮刺配千里,放逐沧州活动。”
光阴荏苒,拈指间七八日倏忽而过。
吕方道:“那里是哥哥的错,实在是兄弟我不知该如何做谢。”话到此时,吕方言语间,竟然有些哽咽,堂堂男人汉大丈夫,如何能落泪抽泣,岂不遮羞了威风?可儿非草木,到了至情之时,便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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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方虎目含泪,感知西门庆一片拳拳之心,推却不过,只能收了。
吕方闻言展颜一笑,交谊都在心间,朗声道:“兄弟去了,哥哥保重。”
西门庆晓得吕方、栾廷玉本身临时留不住,故此将家中的琐事尽都交给了玳安、薛永等人,叫他们去打理,他只陪着栾廷玉、吕方吃酒,玩耍,较量枪棒。
话一出口,西门庆便晓得本身说错了,只见吕方这般的神情,便就是要走的,随即唉叹一声,那不舍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