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渐渐坐起,道:“哎!一言难尽!”,然后林冲就把火烧草料场一事奉告给了柴进。
却说沧州牢城营里管营首状告林冲:林冲杀死差拨、陆虞候、富安等三人,放火沿烧雄师草料场!
林冲举手一枪,先拨倒了差拨!
柴进问:“教头为何到此?”
叫庄客取来一套衣裳,又叫林冲从里到外都换了一身新,然后请林冲去暖阁里坐定,再然后安排酒菜接待林冲。
将差拨戳身后,又将差拨的头割下来,挑在枪上。
把刀搠在地里,将三小我头发结做一处,提入庙里来,都摆在山神面前供桌上,再穿了白布衫,系了胳膊,把毡笠子带上,将葫芦里冷酒都喝尽了,提了枪,便出庙门一起向东……
看着天上飘下的鹅毛大雪,几滴滚烫的泪水从林冲的眼角滚落……
陆谦哭道:“不干小人事,太尉调派,不敢不来!”
那雪越下越大,林冲身上薄弱,当不过那酷寒,一步高,一步低,踉踉跄跄不知走了多久多远,被一股狠恶的北风一吹,林冲跟着那山涧边倒了!
此中一人道:“这条计如何?”
林冲喝声道:“好贼,你待那里去!”,抓枪横扫,就将陆谦打翻在雪地上!
翻身返来,陆谦才跑出去了三四步!
柴进府上的几个庄客路过山涧救了林冲一命。
用手推庙门,却如何推也推不开,三人便在庙檐下点了一堆火。
林冲骂道:“奸贼,我与你自幼订交,本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便把陆谦上身衣服扯开,抽出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内里有三小我脚步响,并且直奔山神庙而来。
又一个道:“我们回城里去罢。”
返来,把富安、陆谦的头都割了下来。
自此林冲便在柴进的东庄上住了五七日,不在话下。
三人都惊呆了,乃至于连腿都迈不开!
一个应道:“幸亏管营、差拨两位用心!回到京师,禀过太尉,保你二位做大官!”
先取下毡笠子,把身上雪都抖了,又把早有五分湿了的白布衫脱将下来和毡笠一起放在供桌上,然后把被扯来,盖了半截下身,以后一边喝着葫芦中的冷酒、一边啃着硬冷的牛肉。
说时杀气侵人冷,讲处悲风彻骨寒!
林冲踏着瑞雪迎着北风飞也似奔到草场门口开了锁,入内看时,悄悄叫苦——那两间草厅已被大雪赛过了!
想起离这半里路上有一古庙能够安身,林冲暗道:“我且去那边宿一夜,比及天明,再作理睬。”
把被卷了,花枪挑着酒葫芦,还是把门拽上,锁了,便向那山神庙走去。
……
再一看破亩,殿上塑着一尊金甲山神,两边一个判官、一个小鬼,侧边堆着一堆纸。
钻进破屋,看了看已灭的火盘,拽出一条絮被,林冲深思:“怎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