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水墨成凰 > 第三十八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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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客长,在别的地儿,成!在我们这问月居啊,有钱还真不成。要不,您前边走几步右转,温月阁那边新来了胡姬乐舞,有钱就是爷,最合适您几位了!”店小二瞧着这几人服饰平常,猜想不过是那里来到天安城的土包子,皇城脚下甚么样的人没见过,从速打发走了了事。

“我们就赏赏河景,船家你尽往那最热烈的处所去便罢了。”阿言忙答,答完看一眼秦水墨又不美意义地低下头去。

那船家男人听到“延生观”忙说道:“也听得延生观在山南道施粥,只是那延生观在北辰县四周,救不得我们镜湖三郡。”

“丫头!真的是你!”那白衣男人眼中光彩闪动,溢满了不成思议,下一刻他便仰天大笑道:“我唱了几个月的《钗头凤》终究唱回我的丫头了!哈哈——”

那两边岸上早有人已喝起好来。

两岸十里烟花,醉红深处。岸边不时有穿着光鲜的客人在龟奴的欢迎下迎来送往。艘艘彩船如月影穿花,柳荫深处的歌姬轻唱更是撩动了民气底的涣散。一弯小舟摇着粼粼碧光,倒是非常的舒畅。阿言与小武虽也曾出门走动,就算到得这里,也是远远一窥,哪曾见得这等旖旎风景。阿言镇静地四周张望,偶尔看到河边花楼里呈现的美人,便镇静地指指导点:“夫人,您瞧,那半面妆,画的真美!您再看,那金丝步摇,就是王府也没这么时髦的格式呢!”

“本来你有苦衷啊!”阿言问道。

“大爷,您慢走啊!”岸边的青楼上传来一声女人送客的声音。

很久,耳畔传来一阵短促而明快的音乐。

词虽是中原款式,但被他用异域曲调唱出,少了哀伤委宛却多了欢畅跳脱,令听者愉悦。

“山南道遭蝗灾,户部已经拨了赈灾银子,怎地还要逃荒?”倒是小武沉声问道。

“掌柜平素是个花天酒地的,另有这份心。”秦水墨手中攥着酒杯把玩。

小武忙答:“掌柜是着小武暗里办的,由本地延生观将银子换了米施粥。”

及至转过街角,秦水墨不由道一声:“妙啊!”

只听他依着朗声唱道:“红酥手,黄藤酒,满城秋色柳。东风欢情春如旧,桃花落,闲池阁。山盟长在,锦书好托!”

听得这里,船上四人都不再言语,一时风如磨盘,压得人胸闷。周遭丝竹声喧闹声垂垂远去。

“哼!此等肮脏处所,哪来的甚么风景!”船家轻哼一声,手中长篙一抖,船身一晃,秦水墨手中酒杯溅出几滴酒来,落在袖口之上。

“我们更加付钱还不可吗?”秦水墨心下忿忿,本日这是诸事不宜啊,吃个饭也这么难吗?

秦水墨微微一笑,低头品酒。

“银子?!便是这永安河的水也洗不净这世道上肮脏的银子!”那船家说道,斗笠下的眼睛透出凶恶的光。

四人循声而去,只见从上游水道之上远远行来一艘画舫,音乐声便从那边而至。

小武便又坐下。

秦水墨瞧那船家男人一张黑脸黑中透红,想是饮了些酒又表情不畅,便拉了拉小武的衣角。

“客长要去那边?”船家声音沙哑地问。

秦水墨皱眉,缓缓道:“公子唱的是《钗头凤》?如何和我晓得的不太一样呢?”

“我没本领!我们山南道遭了灾,一家人避祸到都城,为给两个娃子看病欠下了债,只能——”那男人声音恍惚,再也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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