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面现谦色,对着庆格尔泰施了一礼道:“此一战,将决定左帐与我荒族存亡,望老将军重整左帐军心,明日来战,定杀得右帐落荒而逃……”
阀婀娜轻声怨道:“庆老将军勿急,我天然信你!爷爷惨死于对方诡计狡计之下,我这个做孙女的又怎能不报下这血海深仇?庆老将军当明我之情意,以是这投降之事,还望将军今后不要再提了!”
阀婀娜赶紧起家,走下王座,来至庆格尔泰的身前道:“老将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她将庆格尔泰一把扶了起来,看着林落凡又道:“老将军,忧心我左帐前程,我亦是心急如焚。我与林长老早就了解,知他胸藏山川沟壑,能容六合之大,想必他早有良策,只是未曾明言,将军不必焦急,我们且听听林长老高谈再说也是不迟。”
庆格尔泰面朝阀婀娜突得一跪,叩首说道:“公主殿下既下决计,老臣自当尊命行事,若生贰心,六合不容!”
林落凡哈哈大笑起来,神态间略显放肆,一时候竟将庆格尔泰震住。
庆格尔泰道:“即便如此,我与右帐同宗本家,说不得他会放我左帐一马,大不了年年朝贡罢了!?”
帐中之人多数未曾回过神来,傻傻的盯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怔怔发楞,半空忽得传来了一道飘忽的声音:“我若想要走,谁又可拦我?”声音当中不怒而威,有种说不出的霸气直迫的在场之人说不出话来。半晌间,萧克的话语飘然远引,倏但是来,倏但是去。但世人倒是一字一句听得清楚。
林落凡面庞一凝,道:“堂堂男儿,身有七尺。生!自当为人杰!死!亦当为鬼雄!老将军平生兵马,此战若胜,必受世人敬佩,万人谛视。此战若败,当以马革裹尸,战死疆场为凭生乐事。甲士为国度民族大义而死,青史留命,万人钦慕,何其幸哉也?”
一时候世人只感觉眼睛都似花了普通,竟有七八个萧克与马渭站在世人面前。
庆格尔泰一脸的残白,亦不知心是多么的滋味儿。又是过了半响儿,他才是回过神来,指着林落凡道:“你,你,你……我左帐王庭的万千子民真要亡于你手了!”
世人都道这庆格尔泰行事如风,是个急性之人。
萧克身为大汉朝四大王将,自不会受得左帐将领的威胁,他头也不回,伸手牵了马渭的手,步子倏快,每走一步,竟然在世人的眼中留下了三四道残影,身形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啪”地一声帘响。
林落凡道:“我看将军年纪一把,但却如此痴愚,竟说出这么……这么……贻笑风雅的话,如何不笑?”
林落凡道:“庆老将军,公主殿下情意已明,我倒是但愿将军能重振军心,不忘方才之言才是!”
庆格尔泰神情一凛,自有一股甲士之威,他大声赞道:“好一句何其幸哉也。林小弟当真是脾气之人,一语道破了甲士之高傲!我平生交战,若死在这疆场之上,当是死得其所,何其幸也!就为这一句‘何其幸也’,我庆格尔泰便要倚老卖老,交定你这个小兄弟了!
庆格尔泰怒道:“好个黄口小儿,牙尖嘴利。我庆格一脉奉养左帐可汗百年,岂是你这小人说白便是白,说黑便是黑的?若公主殿下不降,我庆格尔泰唯有以命相报,又哪敢生出如此谋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