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躬身见礼道:“得公主谬赞,林某汗颜。我哪有甚么高谈和必胜的体例啊?只是在我荒族与左帐存亡之际,唯有昂扬而战,以图能幸运胜之,如果败北,亦求死个心安理得罢了。哪敢言胜!?哪有良策!?”
一时候世人只感觉眼睛都似花了普通,竟有七八个萧克与马渭站在世人面前。
林落凡哈哈大笑起来,神态间略显放肆,一时候竟将庆格尔泰震住。
林落凡道:“倘若左帐与荒人联手都打不过人家,你想不亡国怕是都难。大汉如虎,右帐如狼,哪一个又是善人了?你怎能说左帐毁于我手?”
庆格尔泰点了点头,世人皆是看向林落凡其人。
林落凡道:“我看将军年纪一把,但却如此痴愚,竟说出这么……这么……贻笑风雅的话,如何不笑?”
庆格尔泰道:“你且说说,我怎地就贻笑风雅了,说得对,我给你叩首认错,说得如果错了,休怪我左帐明天以多欺少,本日定毙你于帐内!”
庆格尔泰道:“即便如此,我与右帐同宗本家,说不得他会放我左帐一马,大不了年年朝贡罢了!?”
林落凡道:“庆老将军,公主殿下情意已明,我倒是但愿将军能重振军心,不忘方才之言才是!”
庆格尔泰神情一凛,自有一股甲士之威,他大声赞道:“好一句何其幸哉也。林小弟当真是脾气之人,一语道破了甲士之高傲!我平生交战,若死在这疆场之上,当是死得其所,何其幸也!就为这一句‘何其幸也’,我庆格尔泰便要倚老卖老,交定你这个小兄弟了!
庆格尔泰脸上一肃,怒道:“你这贼子,为何出声发笑?”
庆格尔泰心中生了豪气,哈哈笑道:“我这便归去,备练兵马!与那右帐决一死战!”话音才毕,他便一垮腰间蛮刀,侧身闪出营帐,想必是去清算军队去了。
“啪”地一声帘响。
萧克身为大汉朝四大王将,自不会受得左帐将领的威胁,他头也不回,伸手牵了马渭的手,步子倏快,每走一步,竟然在世人的眼中留下了三四道残影,身形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林落凡不说此话倒也罢了,他话音未毕,只见庆格尔泰满身抖如筛糠,老泪纵横地说道:“你还敢问我何……何……出……此言!?我们如果败北,大汉朝尽可出师北伐,收下全部东部草原,而这统统皆是因你而起。天要灭我左帐,天要灭我左帐啊…….”
庆格尔泰一脸的残白,亦不知心是多么的滋味儿。又是过了半响儿,他才是回过神来,指着林落凡道:“你,你,你……我左帐王庭的万千子民真要亡于你手了!”
世人都道这庆格尔泰行事如风,是个急性之人。
林落凡道:“右帐王庭若念同宗本家,现在何故起兵来犯。何况自古军臣降得,你可问过你的公主殿下愿降否?若殿下不肯降,你却降了,你岂不是不忠君臣之事?难不成你亦有谋逆之心,早就想降了右帐不成?”
庆格尔泰面朝阀婀娜突得一跪,叩首说道:“公主殿下既下决计,老臣自当尊命行事,若生贰心,六合不容!”
阀婀娜心中道:你可害得我好苦啊!当下幽怨地看了一眼林落凡道:“如此说来,林长老只是空放其言了?”
林落凡剑眉薄唇,双眉微微皱在一起道:“庆老将军何故出得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