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虽看不清常逢春的神态神采,但见她眼中有泪盈框,心知她一个女子扮做男兵藏身于大汉虎帐中自是不易,说不得吃了很多苦头,贰心中生了惭愧之心,愣在当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侯婉喜滋滋地咬了一口,道了一声:“好吃!”
常逢春不待他话说完,冷冷道:“何况甚么?何况我还是个男人,你也未曾想到是也不是?”
常逢春道:“总之一句话,你救得我的性命,我也助你脱困。你若还是疑我,而后我们两不相欠,分道扬镳就是。”
夏侯婉在那边格格大笑,毫无淑女形象。
林落凡出声问了两次,她都是摆手说道:“无事!”
常逢春道:“若不是爷爷叮咛,爹爹遗训,我才懒得做甚么荒人,东奔西逃的,有得甚么好?”
夏侯婉再是看向常逢春,只是对方满脸的糊须,底子看不出来神采如何。
林落凡怕她为此诘问不已,他依着一个土坡,斜仰身子,故作平静道:“我想问问你如何又跑将出来了还救了我的性命,难不成你早知我有一难,这才呈现?”他的话中有嘉奖之意,夏侯婉听言,心头一甜道:“那是天然,哥哥不让我随你前来大汉朝,我气他不过,便偷偷跑将出来,没有想到还救下了你,你说这是不是天意使然!”
常逢春好似不知夏侯婉的话中有些调侃她的意味,浑不在乎,一屁股坐在地上,反讥道:“我本来就不是男人!”
待到三人吃饱喝足,幕色已至,繁星升空。
夏侯婉一脸不成思议地看着林落凡道:“你们这对……这对……男女,你竟然瞒着我,私混在了一起!还问我干啥?我倒要问问你想干甚么?”她将“狗男女”中的“狗”字咽下不说,心中虽是恨极了林落凡,却还是不自发的对他加以回护。
林落凡心中却道:她这般说哭便哭,谈笑便笑,也不知是心性使然,还是假装如此,当真是个让人揣摩不透的女子。今后还是少惹为妙。
林落凡与常逢春均是简朴地包扎了身上伤口,二人都曾习得魔教功法,一些皮肉之伤,底子无有大碍。再加上汉军兵士慷慨赴死的甲士派头,不时映入三人脑海,林落凡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普通,不知是个甚么滋味儿,只觉心中难受地紧。
常逢春格格笑得两声道:“你怪我方才不在两边相遇之时,发挥出道门神通?是也不是?”
二女亦是听不清他在说些甚么,只道刚才林落凡被吓得不轻。
夏侯婉从小跟着哥哥长大,最怕夏侯霸斥责予她,此听得林落凡如此说道,心中初定,一脸忧色。
林落凡低下头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向常逢春瞟去,但见对方似无所觉,亦不知她心中所想。
林落凡知她去雪林当中打些野味,笑了笑,转过甚来对着常逢春道:“女人方才那种时候,我亦是偶然之失,更何况……何况……”
毕竟夏侯婉的醋意他是领教过的,如果任由她来回使性,不定又会耍出甚么妖蛾子。
如此又行里许,林落凡终是失血过量,体力渐感不支,夏侯婉体贴肠扣问了一番,将林落凡搀扶着倚在一处。回顾又是看得常逢春一眼道:“一个大男人,还不如我这个女子,羞也不羞!”
夏侯婉忽地问道:“常姐姐扮成这番模样,你都能识出她是女人,也不知你是用得甚么体例看破了她的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