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婉再是看向常逢春,只是对方满脸的糊须,底子看不出来神采如何。
常逢春道:“若不是爷爷叮咛,爹爹遗训,我才懒得做甚么荒人,东奔西逃的,有得甚么好?”
夏侯婉道:“你……你……你……”她连续道了三个“你”字,还未说出话来,常逢春道:“我本来就不是男人,这你都看不出来?”
她话一出口,反而把夏侯婉吓得一跳,毕竟一个满脸大糊子的男人话语如莺,这极大的反差恁是谁都会骇怪不已。
常逢春好似不知夏侯婉的话中有些调侃她的意味,浑不在乎,一屁股坐在地上,反讥道:“我本来就不是男人!”
林落凡终算舒了一口大气。
三人向南行出十里,途中逛逛停停,或许是遭到方才那些汉军的自我捐躯的庄严所动,亦没有的人出声。
林落凡怕她为此诘问不已,他依着一个土坡,斜仰身子,故作平静道:“我想问问你如何又跑将出来了还救了我的性命,难不成你早知我有一难,这才呈现?”他的话中有嘉奖之意,夏侯婉听言,心头一甜道:“那是天然,哥哥不让我随你前来大汉朝,我气他不过,便偷偷跑将出来,没有想到还救下了你,你说这是不是天意使然!”
林落凡亦不知从那边搞来一些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谨慎撒在兔肉上面。又过得半晌,林落凡大呼道:“能够吃了!”他起家从木枝上取下烫手的兔肉,扯下一只兔子腿,递给了夏侯婉。
三人围在那一处篝火的中间,只闻声林落凡嘴里不闲,一会儿说东,一会道西,不时地讲个笑话甚么的逗了二女。
如此又行里许,林落凡终是失血过量,体力渐感不支,夏侯婉体贴肠扣问了一番,将林落凡搀扶着倚在一处。回顾又是看得常逢春一眼道:“一个大男人,还不如我这个女子,羞也不羞!”
夏侯婉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林落凡顿时忆起扶在常逢春上的那只大手与当时那种奇妙的男女感受,本因失血过量的惨白脸上突得起了红晕。
反倒是常逢春坐在一旁,不管林落凡如何巧舌如簧,她都未现笑容,仿佛苦衷重重。
夏侯婉在那边格格大笑,毫无淑女形象。
林落凡被她这一声吼,实在吓了一跳,不知夏侯婉为何如此大的反应。
夏侯婉瞪大地眼睛看着林落凡道:“她是女人,你早就晓得?”
常逢春不待他话说完,冷冷道:“何况甚么?何况我还是个男人,你也未曾想到是也不是?”
常逢春道:“男人行走江湖天然便利一些,这还用得问?”林落凡深思对方的话也是不无事理。只是总觉常逢春有所坦白。
林落凡自也不好再问,此时落日渐落,繁星升空,三人都是困了,林落凡强自撑着比及二女睡去,这才依在篝火旁入了梦境……
林落凡知她去雪林当中打些野味,笑了笑,转过甚来对着常逢春道:“女人方才那种时候,我亦是偶然之失,更何况……何况……”
二女亦是听不清他在说些甚么,只道刚才林落凡被吓得不轻。
常逢春的神采被髯毛所掩,林落凡看不出她的神情,更猜不透她心机,被她这么一说,慑嚅道:“恰是……恰是…..”他抬开端来又是问道:“女人为何扮成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