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那边,早已经泣不成声的雷横一颤抖,乞助地看向了宋江。
话音刚一落下,群臣当中便走出一名身长八尺,魁伟伟岸的官员来,身着画龙紫服,颔下髯毛有些稀少,恰是当朝太尉,领枢密院的童贯。
袒胸露腹的刘唐,往下咽了口唾沫,迎上前去笑吟吟地拱动手道:“各位军爷行个便利,小的是从北面来的商贩,买了些外相要去海州倒卖。”
童贯出班奏道:“今有青州清风山贼首晁盖,宋江,堆积凶徒恶党,为害一方。先劫生辰纲,再掠清风寨,罪过滔天,罄竹难书。青州知州慕容彦达,出兵围捕,却不幸为贼所趁,身故清风山下为国捐躯。现在山东震惊,民气浮动。微臣鄙意,当早派天兵,将其诛剿。若拖延日久,养成贼势,恐不易制伏。”
童贯笑道:“居放心疼我这把老骨头,臣感激不尽,统统任凭陛下圣心专断!”
五改正,景阳钟响,百官各具公服,迤逦而入。
蔡京,童贯两人,互为臂助,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些年来一个在内一个在外,相得益彰,几近统治了全部大宋朝堂。
晁盖迷惑问道:“何事?”
天子低头看去,乃是淮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蔡攸。
蔡攸,这是要自主流派啊!
天子问童贯道:“太尉觉得如何?”
宋江上前去扶起他来,柔声安抚道:“雷横兄弟,莫要错愕,晁天王虽是嫉恶如仇,但也胸宽似海,只要你是至心归顺,他定会不计前嫌,宽宥兄弟的。”
吴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晁盖道:“雷都头只是末节有亏,大义尚在。杀与不杀,皆由天王一言而决,小生不敢多言。”
晁盖闷声道:“你说。”
城门官冷着脸一言不发,拿枪挑开了一辆大车上盖着的油毡子瞟了一眼。
晁盖梗着脖子道:“财帛已被那狗官抄没走了,有他没他,又有甚么辨别?”
刘唐等人齐声领命,各自归去筹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