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恨恨地瞪了雷横一眼,问吴用道:“那学究的意义是,这个贱骨头必然杀不得了?”
刘唐与燕顺,都是生具异象。一个赤发,一个黄须,看上去都不像甚么善茬。是以他们刚一靠近城门,保卫便四下围了上来,一个个手持枪矛,满脸警戒地打量着他们一伙人。
刘唐仓猝拦道:“军爷,这外相的品相最是首要,如果不谨慎破坏了,小的这一趟可就血本无归了。”
吴用话说得标致,但死保雷横的意义,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童贯拱手领命,刚要退下。他身后却走出一人来,拱手奏道:“正所谓,割鸡焉用牛刀。太尉方丛西北返来,征尘未除,马不断蹄便要再往山东,实是辛苦了些。微臣鄙人,保举一人,定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扫平清风山。”
吴用道:“雷都头方才不是说了么?为弥补之前的错误,愿将万贯家财献上盗窟,可却被那狗官强取豪夺了去。这口恶气,晁天王可忍得下?”
蔡攸是蔡京宗子,时年四十岁出头,虽不是进士出身,但却甚得天子信赖。自当明天子即位以来,步步高升,虽比不上王黼超晋八阶那么惊世骇俗,但已是当朝稀有的权臣。
袒胸露腹的刘唐,往下咽了口唾沫,迎上前去笑吟吟地拱动手道:“各位军爷行个便利,小的是从北面来的商贩,买了些外相要去海州倒卖。”
“早知本日,何必当初?摆布,将这个卖友投敌的小人拖下去,一刀砍了!”
天子低头看去,乃是淮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蔡攸。
天子点了点头,想了想道:“谅那清风山匪,不过千人,仗着天时,才幸运苟活至今。居安方才说的没错,这些年劳累太尉东奔西走,委实辛苦了些,孤内心也有些过意不去。以是这一次,便听居安的。”
雷横惊弓之鸟普通地擦着额头上的盗汗,连连点头应道:“哥哥放心,小弟定效死力!”
刘唐与燕顺,扮作客商,推着七八辆大车,缓缓地逼近了城门口。
刘唐等人齐声领命,各自归去筹办了。
暑热难当,童贯的那颗心,却垂垂凉了下来,脸上也暴露了一股兔死狗烹的悲惨。
宋江缓缓站起家来,咬着牙道:“哥哥,雷横当然该死,但现在盗窟高低,赋税完善几近断炊。他既是诚恳悔过,愿以家财赎罪,何不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遇?”
托塔天王晁盖,满脸的鄙夷之色,赶苍蝇普通不耐烦地甩了甩手。
蔡京微闭着眼睛,看上去昏昏欲睡,但拢在袖子里的一双手,却微微地攥了起来。
清风山决策三人组,两人投了反对票,饶是晁盖仍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是少数从命多数,无法地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就临时留着他那颗狗头吧。”
蔡攸,这是要自主流派啊!
晁盖故意亲身下山走一遭,但是话到嘴边,又感觉有些没意义,便也摆了摆手,“贤弟决定就是了。”
散朝以后,童贯并没有焦急回府,而是在宫门外等着蔡京的车辕。
吴用却站了出来,缓缓问道:“雷横天然该杀,但是天王可否暂息雷霆之怒,听小弟说完以后再做决定?”
跪在那边,早已经泣不成声的雷横一颤抖,乞助地看向了宋江。
官方儿歌,打了桶,泼了菜,便是人间好天下。
童贯回道:“只因慕容知州言之凿凿,要在七月尾之前踏平清风山,是以微臣也不好插手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