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目前局可算是三足鼎立,众百官若非已有凭借,便是不时观势,只怕一脚踏错,满门遭难。
看着许清欢满脸的笑容,北如深一怔,“如歌。”
“哎哟……我说蜜斯,方才老奴刚在马车上提示了你,怎地就……”老嬷嬷扯了扯许清欢,表示她跟上,终究甩了甩自个儿的袖子压着嗓子叹了一口气:“唉……”
天气已经暗了下来,在来的半途已经有宫女前来掌灯,走进大殿,一片敞亮。殿内各角落都安排了暖炉,进门的一刹时就消逝了身上的寒气。
南峣暄身材一僵,视野落在许清欢的头顶,半垂的凤眸掩住了震惊。
老太君冷哼了一声,兀自拄着拐杖超出了她。
“感谢。”许清欢借着那支手臂稳住了本身,声线清脆开朗。
北如深本日穿了宝蓝色纻丝直裰,人本就俊朗,更是衬得他更加豪气了。
没有料想当中的疼痛,一支强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腰。
南瑾瑜方才那句话,世人推断不知是不是皇上要有所行动——从百官之要吏部始之。
许清欢被南崔乐一扯回过神来,回想起她刚才说的话,神采一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低垂的眸子半抬,一块血红的玉撞进她的眼睛,许清欢心头一喜,脱口而出:“阿九!”
南崔乐因为有免跪的恩情,天然是站着。她将许清欢的各种小行动都看在眼里,抿紧嘴唇,向来最能掩住情感的她竟然因为许清欢有些烦躁。
许清欢乐喜昂首,笑容却在瞥见银色的面具那一刹时僵住,立马从南峣暄怀里跳了出来,“噗通”一声跪下:“臣女见过南王殿下。”
北如深提了提衣摆,坐在北如歌身边。看似他目不斜视,故意人就能看出他微微侧目,将视野落在身边这位“mm”身上,不经意间还皱起了眉头,目光沉沉。
他感受心口没由来的抽痛,铺天盖地囊括而来的压抑。只是一刹时,统统的感受又俄然烟消云散。
淡眉轻蹙,许清欢仰仗直觉朝一个方向望去,却只见一角月白衣袍。
一句话平抚了南崔乐和许清欢的心,倒是在世民气中激起了千层浪。
“待来岁如歌及笄之日,朕来观礼以补当年之约。”
见南崔乐神采不好,许清欢乖乖地坐下。
这是恩情吗?许清欢茫然,立马跪下:“谢皇上恩情,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闻言,许清欢长舒一口气,提起了裙摆,腿还没站直,就只觉一种压迫感重新顶沉了下来:“如歌,几年不见,更加出落了。”
南瑾瑜身形一顿,“那你说,你错了吗?”回荡在他的脑海里,那么熟谙又那么陌生,恍惚中他仿佛瞥见了一双眼睛,敞亮而澄彻,流光溢彩。
“老身见过南王殿下。”老太君拄着拐杖上前,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许清欢,浑浊的眼睛一凝,开口倒是满脸堆笑,眼中藏不住的闪躲:“孩子不懂事,给南王殿下添费事了。还请王爷恕罪。”
“孙儿给皇祖母存候,祝皇祖母福寿延年。”南瑾瑜好似不晓得世人的心机,回身走向太皇太后,施礼祝寿,恭敬灵巧。
愣神之际,老太君的冷冷的话在许清欢头顶响起:“还筹办跪到何时?”
如此便可,先皇却又将虎符交于了太皇太后之子南峣暄。
“咳……”
许清欢望着他矗立的背影蹙起淡眉,心底好似有甚么在挣扎,他的眼睛是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