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见过南王殿下。”老太君拄着拐杖上前,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许清欢,浑浊的眼睛一凝,开口倒是满脸堆笑,眼中藏不住的闪躲:“孩子不懂事,给南王殿下添费事了。还请王爷恕罪。”
“那你说,你错了吗?”俄然,许清欢浑身一颤,一句好似刻在灵魂深处脱口而出,引得合座沉寂。
“孙儿给皇祖母存候,祝皇祖母福寿延年。”南瑾瑜好似不晓得世人的心机,回身走向太皇太后,施礼祝寿,恭敬灵巧。
闻言,许清欢长舒一口气,提起了裙摆,腿还没站直,就只觉一种压迫感重新顶沉了下来:“如歌,几年不见,更加出落了。”
南崔乐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多大反应,反倒是许清欢昂首,见着来人,笑嘻嘻地唤了一声:“哥哥。”
这是恩情吗?许清欢茫然,立马跪下:“谢皇上恩情,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许清欢低着头,心头一片慌乱,南王!赤色的玉!他是阿九吗?但是阿九的眼睛……
从府里出来,她还滴水未进,许清欢抿了抿微干的唇瓣,想了半晌,渐渐伸脱手来。
她如何会说那句话呢?她是疯了吗?竟然问皇上错了没!!
跟着老太君左拐右拐,许清欢都有些快被转晕了,幸亏总算是到了。
“皇上驾到!”
愣神之际,老太君的冷冷的话在许清欢头顶响起:“还筹办跪到何时?”
“但是这炊事分歧如歌丫头的胃口?怎未曾见你动筷?”
“大抵气候凉,腿冻着了。”南峣暄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究竟甚么神采;声音不高不低,也听不出甚么情感:“宫宴快开端了,本王去接母后了。”
“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老太君快请起。”南瑾瑜先是亲手将老太君扶起来,再回身将许清欢拉起家:“当年未能赴如歌的生辰,是朕践约了。”
“好……瑾瑜故意了。”太皇太后几次点头,“都别站着了,开宴罢。”
南峣暄身材一僵,视野落在许清欢的头顶,半垂的凤眸掩住了震惊。
“奶奶。”
许清欢讷讷地昂首,见南瑾瑜一身黄袍,以玉束发,明显语气平和却有着不容置喙的严肃。
没有料想当中的疼痛,一支强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腰。
及笄观礼?许清欢眨巴眨巴眼睛,身边的南崔乐推了推她,阴沉着脸抬高声音:“还不快谢恩!”
低垂的眸子半抬,一块血红的玉撞进她的眼睛,许清欢心头一喜,脱口而出:“阿九!”
定远侯北君莫曾事三君,为两朝元老,于四年前卒。老太君南崔乐不但是北君莫之妻,还是先皇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更是先皇的姑姑。
许清欢被南崔乐一扯回过神来,回想起她刚才说的话,神采一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许清欢乐喜昂首,笑容却在瞥见银色的面具那一刹时僵住,立马从南峣暄怀里跳了出来,“噗通”一声跪下:“臣女见过南王殿下。”
南瑾瑜盯着许清欢的眸子瞧了半晌也没找回那种感受。
南瑾瑜身形一顿,“那你说,你错了吗?”回荡在他的脑海里,那么熟谙又那么陌生,恍惚中他仿佛瞥见了一双眼睛,敞亮而澄彻,流光溢彩。
看着许清欢满脸的笑容,北如深一怔,“如歌。”
她这一行动,更是让身边的北如深将眉头舒展,好似在思考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