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也未几的。夫子多讲些《女诫》、《女论语》之类的,周先生教些乐理。别的另有位秦先生,专门指导女红。”珍姐在学里时候长些,都是清楚的。
这突如其来的欣喜,让元姐愣在当场,回过神来的时候,韩先生早已出门去了。
韩先生可没这福分,忙的脚不沾地。由季老爷引着又熟谙了几家县里的大户,说话间倒也投机,算是在光化站住了脚。
如此几天,元姐都没见着娘舅,只瞅着他返来换衣裳的空当,扯了他的衣袖,要他准了本身明日去街上转转。自搬到县城里,元姐一趟门也没出,一点也不如在村里安闲。其间小娘子出门也是有的,何况听珍姐她们说有几家金饰铺子新上了花腔子,元姐也想去瞧瞧。
“太太和姐妹们快屋里坐了吧,本日且冷呢。”元姐号召了三人往正屋去。正厅里点了火盆,世人皆被丫环奉侍着脱了披风,顺次落座。秋云和春霞端了茶和点心过来,安排安妥便站到一旁。
春霞听了也是一愣,畴前服侍元姐的大表姐的时候,是在自家请了先生,倒不消考虑去哪用饭,元姐这会儿又是不一样了。春霞也拿不准:“这个奴婢也说不好,”又抬高了声音,“大蜜斯那会儿虽是在家上学,却也只早间上课,不晓得光化是甚个端方。”
“跟学里夫子讲的也差未几呢,”元姐可不敢说本身与男人学的无甚不同,又不肯骗了人,只得从速换了话题:“只我女红不太好,一件里衣也做个十天半月呢。”元姐说到本身的弊端,倒安闲些,做了无可何如的模样。
“傻丫头,自是去见你二舅母。”韩先生低了声笑道。
“姐姐不知,从年前娘舅说要上女学,内心另有些怕意。原只在家中跟了娘舅学些字词,也不知女学里都学些甚么?”
春霞见她这副模样,抿了嘴直笑,端了点心给她再压压肚子。
姐妹间相互见了,又通了姓名,元姐便把她们同之前体味的都对号入了座。季大蜜斯单名一个珍字,恰是那位神采飞扬的,与元姐同年,大些月份。和顺少语的便是季二蜜斯了,这位二蜜斯乃是姨娘所生,唤作珊姐儿,比着大蜜斯小两岁,到处规端方矩,并无超越。
珊姐看了抿了嘴笑,珍姐也笑道:“要了丫环做甚?似我这般也是极少脱手的。”
元姐想的倒是对,珍姐母亲归天时她才七岁,珊姐的姨娘乃是珍姐娘亲的婢女,家中无有主母,姨娘也不是放肆的人,只帮扶着珍姐办理些家事。季太太嫁出去之前的三年间,竟都是珍姐掌家。珍姐很有主意,却不霸道,元姐跟着她进女学,再合适不过。
“元姐姐再不必担忧的,先生们都和蔼着呢。”说到女学,连才上了没几年的珊姐,也来安抚元姐。
元姐与季家母女三人聊到倒也投机,不过一会,秋云便来传话,“太太,女人们,外间开席了。”
“是五朵山阿谁大承恩寺么?如何俄然去这么远?”元姐吃了一惊,这座承恩寺还是隋朝时建的,颠末几番补葺,范围弘大,香火畅旺。
“她们已是甚好相处了,只我自个儿再不喜好这等场面,吃个饭忒般累。”言罢,捏了点心放进嘴里大口嚼了,似是负气般,道:“春霞姐姐让灶下再给我上碗面条吧。”
“元姐常日里都读些甚么书?”季夫人也算书香人家,并不是不识大字的普通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