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自是去见你二舅母。”韩先生低了声笑道。
“太太和姐妹们快屋里坐了吧,本日且冷呢。”元姐号召了三人往正屋去。正厅里点了火盆,世人皆被丫环奉侍着脱了披风,顺次落座。秋云和春霞端了茶和点心过来,安排安妥便站到一旁。
元姐一想也是,吃着点心,歪了头想事情。想了一会,俄然蹦出来一句:“莫不是也要在女学里用午餐吧?”
如此几桌席面,天然只能从酒楼叫了。元姐倒是第一次尝这酒楼的高档席面,见款式精美,口味上佳,禁不住多夹两筷子。而一旁坐了的季家母女三人却斯文得很,珊姐更是数着米粒用饭了。元姐再不敢大快朵颐,唯恐被人嘲笑,一顿饭下来,竟也没吃甚么。
如此几天,元姐都没见着娘舅,只瞅着他返来换衣裳的空当,扯了他的衣袖,要他准了本身明日去街上转转。自搬到县城里,元姐一趟门也没出,一点也不如在村里安闲。其间小娘子出门也是有的,何况听珍姐她们说有几家金饰铺子新上了花腔子,元姐也想去瞧瞧。
“是元姐儿吧,怎的如此多礼。”季太太搂了元姐,细细的打量了,见她肌肤微丰,面如桃花,笑道:“多姣美的孩子,”说罢,回身又去号召本身两个女儿,“快来见了姐妹。”
这突如其来的欣喜,让元姐愣在当场,回过神来的时候,韩先生早已出门去了。
“姐姐不知,从年前娘舅说要上女学,内心另有些怕意。原只在家中跟了娘舅学些字词,也不知女学里都学些甚么?”
“可使不得,女人,会积了食的。”春霞说着又给元姐斟了杯茶,“女人就着茶吃些点心吧,不是还要歇了晌午?”
“学的也未几的。夫子多讲些《女诫》、《女论语》之类的,周先生教些乐理。别的另有位秦先生,专门指导女红。”珍姐在学里时候长些,都是清楚的。
“元姐常日里都读些甚么书?”季夫人也算书香人家,并不是不识大字的普通商妇。
可韩先生却拉了她:“明天且别出去了,后日娘舅带了你去大承恩寺如何?”
“跟学里夫子讲的也差未几呢,”元姐可不敢说本身与男人学的无甚不同,又不肯骗了人,只得从速换了话题:“只我女红不太好,一件里衣也做个十天半月呢。”元姐说到本身的弊端,倒安闲些,做了无可何如的模样。
待送走了母女三人,元姐只感觉似是山上山下跑了一圈,浑身像散了架,趴在案上一句话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