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爷资格虽老,也得杜家父子看重,可他毕竟老了,等回到骆驼城养老,用不了多久谁还把他当回事,为了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考虑,关爷才决定把古北寨交给高进领受。
歇息了有将近大半个时候,关爷口中策应的人马才到,领头的高进也熟谙,恰是古北寨里马队的首级贵显,他带来的步队里照顾稀有辆大车,另有备用的驮马。
“傲气也是应当的,杜百总他们随杜总兵奇袭过火落赤,两百人便破了鞑子千人。”
一碗面条下肚,浑身暖洋洋的关爷看向木兰,高家的事情,他都清楚,这个木兰是高进的梯己人,只是出身不好,他要和高进结善缘,天然莫过于把木兰收做义女,如许两家结成姻亲,倒也不愁高进今后不照顾他的儿孙。
高进自让陈升等人四散防备,虽说关墙承平,他这番行动有些多此一举,不过打老了仗的关爷却非常赏识,杜铁牛他们满身披挂,胯下战马不能耐久,眼下只能当步兵使。
这般民风之下,这边地将门的仆人们常常都贪财厚利,杜铁牛哪怕为人浑厚,也还是把银钱看得很重,高进脱手豪阔,天然被他当作能够交友的朋友。
高进沉声道,他本日塞给杜铁牛那么多银钱,便是因为他让王斗去套话一无所获,叫他复苏过来,这总兵府里出来的都不是易于之辈,再加上关爷提点,才用钱去砸出些友情来。
堡寨的大门处,倪大和马巢领人开了寨门,秦忠领着军丁们相候,等老远看到高进他们时,便带头喊起来,“祝高爷此去,得胜返来!”
天亮时,总兵府的仆人们从高府策马而出,高进带着火伴们跟在前面,步队浩浩大荡地往着河口堡的寨门而去。
和杜铁牛扳话一会儿后,高进才回了自家步队,王斗昨日和这杜铁牛也打过交道,问了很多事情,但都不如刚才杜铁牛说很多。
街道上,堡寨里的百姓拖家携口地跟在马队前面,他们都晓得高进带着伴当是给大师挡灾去的,这出关和鞑子兵戈不是闹着玩,是以都来相送。
“关爷放心,高进晓得。”
高进笑起来,这段时候大师都有些骄傲,恰好用杜铁牛他们来压一压,省的这些火伴真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了”,今后惹出大忽略来。不太高进也没有妄自陋劣,杜铁牛他们固然短长,可给他些时候,将来的高家军一定会比杜家军差。
比及高进他们起来时,浓烈鲜香的气味从后厨里透出,叫杜铁牛这个总兵府的内丁百总都直吞唾沫,杜家的仆人们吃的不差,顿顿能见肉,只是这高府的红烧羊肉弄得实在好吃,比骆驼城里那些大酒楼都不差。
杜铁牛他们那些仆人,都是满身披挂,看着威风凛冽,实际上真兵戈的时候,没他们这般穿戴划一赶路的,只要上阵时才如此。
可如许的动机,关爷想了想便作罢,这木兰本来的寄父是高进父亲高冲的结拜兄弟,他要真提出来收义女这回事,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关爷,我们不是趁早要解缆吗?”杜铁牛憨笑起来,不过眼睛却瞟向别处,只见高府那位女管家带着几个仆妇端着大盆出来,口水都要淌将下来,“我们兄弟哪敢担搁,这不等吃过朝食,就和高二郎他们一起走。”
杜铁牛把银钱揣进怀里,口中喊起了高兄弟,他们这些当仆人的,为将主出世入死,为的不就是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