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离得不远,未几时一行人便到了,总兵府的仆人们哪怕再桀骜,可儿死为大,看到高府挂白,关爷又极看重那高进,也都个个收敛,老诚恳实地进了高府,跟着关爷一起在灵堂上香施礼。
从关爷口中,高进才晓得本身当初想得太简朴,他奉上的那些鞑子人头,所牵涉的好处又岂是戋戋军功罢了。总兵府要把那些人头变成军功,就要有军事变更,兵马要出塞,这又牵涉到调拨粮草的后勤辎重等方方面面。
倪大缓慢地下了望楼,号召军丁们翻开寨门,驱逐关爷他们进堡,“小人倪大,给爷牵马。”倪大固然不认得堡外骑士打着的旗幡,可也晓得这群人来头不小。
“关爷,高进家中……”
关七进堡的时候,早和倪大探听清楚,晓得这河口堡百户府被血洗,阖府高低没一个活口,并且高进把本身摘得很洁净,明面上一点干系胶葛都没有。
关爷忿忿道,他也是此次回骆驼城,才从老爷杜文焕那边晓得,现在朝中有很多人说榆林镇多战事,是边将善启边衅,贪军功以图朝廷犒赏。
“哎,你我投缘,你阿大的名声,老夫也传闻过,是条豪杰,本日既然来了,自该给他上香施礼。”
望楼上,倪大号召着火伴,然后看向堡寨外那大家披甲顶盔的步队,吞了口唾沫,凤翅盔、满身甲,这怕是得骆驼城的那些将门才养得起这等仆人。
走了半个多时候,关七才瞥见火线破褴褛烂的堡寨围墙,顿时面色不悦起来,他最早跟从杜松,厥后又跟从杜文焕,半辈子都在和鞑子厮杀,最是见不到底下的军将不把边备当回事。
有多大的好处,就有多大的风险!现在朝中对榆林镇这边年年和河套蒙古兵戈,很有些恶言。以是杜文焕哪怕身为总兵,一旦这事情透露,也是要倒大霉的。
关七没有回话,只是瞅着打旗的杜铁牛,这厮力量是大,上阵厮杀是条豪杰,但是脑筋不好使,他都懒得理睬这夯货。
擎着旗的仆人到了关爷身边,有些抱怨地说道,河口堡这穷处所,门路又破又烂,要不是老爷发了话,谁情愿跑这鬼处所来。
等陈升带人分开后,高进才和关爷去了灵堂边上配房谈事情,“小高,你很不错,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
“小高你行事慎重,老夫自是信得过,但是你那些伴当,也要让他们把嘴巴管严实了。”
“二哥放心,我自免得。”
等靠近堡寨时,看着望楼上有官军敲钟示警,又有人关上寨门,关七脸上神情方才都雅些,不过他身边杜铁牛这些总兵府的精锐仆人倒是一脸的不屑,就这等反应速率,换了他们方才快马冲寨,只怕早就杀出来了。
“是老夫来得冒昧,不怪你。”看到高进披麻带孝,一身素白,关七略微思考,便清楚眼下环境,自是从顿时跳下来道。
“快,快去找高爷。”
高进朝关爷谢道,当日要不是关爷给他带话,他还真想不透那“做得说不得”的事理。
见关爷不说话,杜铁牛讨了个败兴,也只得讪讪退到一边去,他是个浑人不假,可也晓得关爷在府里资格有多老,就是至公子见了也得喊声关伯的。
看到高进谨慎翼翼地扣问,关七笑了起来,然后道,“总兵府正在变更兵马,成果也就在这两三白天,老夫这趟过来,便是要调河口堡的兵马去杀鞑子,既然张百户不在,便只能让小高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