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爷,茶水就不必了,我来不过是给高爷传话,说完就走。”
翟宝被打得委曲,在那边嘀咕道,“我如果驴夯的货,阿大你不就是那驴货么!”
“诸位,我们昨日出关后和高爷一向在一块儿,今早返来的时候,赶上伙胡匪,高爷带人上前厮杀,把那些胡匪杀得狼奔豕突,才劫住他们的步队,想不到竟是百户府的。”
“多谢秦总旗指导。”
秦忠有些不测,虽说他家不差钱,可这被人塞钱的滋味当真不错,因而他收下后道,“翟老爷,你是聪明人,高爷那边,无妨走动一下。”
高进将一包碎银扔给秦忠,同时大声道,秦忠固然脆弱怕事,不过胜在听话,他倒是不像陈升等人那般鄙夷,也乐意给秦忠几分面子。
高进要做大事,就要有信得过的人手,在这个期间,没有比这些叔伯家的后辈更可靠的了。
高进今后必定是要对河口堡的官军大动的,天然欢迎马巢这等求长进的军丁,而他这句话出口,才叫其别人烦恼起来。
军丁们跟着高进虽只短短一天,可高进的勇武和风雅都有目共睹,天然乐得给高进鼓噪阵容。
“是,二哥。”
“秦总旗,下人接待不周,您不要见怪?”
人群里挨着最前面的,有怯懦的看到此人头小山,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其他人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堡寨里的人家都是军户,虽说大多都成了庄稼汉,可挨着关墙近,多少晓得些边事。
见着不成器的儿子还在那边叨逼,翟大怒从心起,拿起旱烟锅子便朝儿子脑袋上敲去,“你个不成器的驴夯的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再敢在内里提甚么姐夫不姐夫的,看我不打死你,省的你祸害百口。”
听到这动静,翟大顾不得经验儿子,抛弃旱烟锅子便急仓促地往前厅正房去了,翟家开着油坊,在河口堡算是大户人家,修了三进的宅子。
“阿大,我们总不能让阿姐……”
“这些银钱,秦总旗,便由你发给大伙,别的也替我问下大伙,可情愿值夜守寨,巡查堡内的。”
“阿升,接下来要辛苦你带几个弟兄,去上面村里跑一趟,奉告其他叔伯们家里的弟兄,明日来此祭奠,记得来的需得是沉稳之人。”
现在百户府被贼人血洗,张家是完整完了。翟大便是用脚指头想,也晓得堡寨里不晓得有多少人盼着高出去清算他们这些和张家沾亲带故的,好趁机占些便宜。
高进喃喃自语着,他怀里捧着骨灰瓮,当日在河谷里杀了张贵后,他才取出父亲和叔伯们被埋葬的骨灰残片,现在他终究带着他们回家了。
就在翟大经验着儿子的时候,忽地有下人来禀报,说是秦忠这个总旗来传话,要他们家派人去百户府收敛尸身。
跟着秦忠一起的军丁们也都纷繁嚷起来,百户府被血洗,大师都不是蠢货,晓得这河口堡今后十有八九会姓高,至于神木堡那边会不会另派百户来任职,大师压根都没想过这茬事。
“行了,把油布盖起来,不要吓坏了乡亲们。”
偌大的厅堂里,跟着点起的蜡烛,陈升王斗他们将香案放好,高进才谨慎翼翼地亲手将骨灰瓮摆在上面,从怀里取出亲手刻的灵牌摆放在骨灰瓮前,随后他身后的火伴们都是一一取出叔伯们的灵牌,跟着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