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沙得刁走得极慢,高进也不催促,反倒是朝鲁达道,“老鲁,你带杨春妻儿到阵前,也算是给老沙吃颗放心丸,奉告他如果然陷在劈面,我们也有人质换他。”
这时候不远处的马厩已经火光冲天,鲁达正在那边号召着高进留后的仆人队押着那些抓住的百户府下人们担水灭火,同时收拢那些吃惊的战马,实在是那马厩离着柴房不算远,他可不想本身藏好的那两条黑犬最后化作灰灰了去。
等着劈面内哄的张坚看到沙得刁时,差点没笑出声,实在是这厮双腿打着摆子,便还要做出副“风萧萧兮易水寒,懦夫一去不复还!”的模样来,最后忍不住道,“沙副将,高爷这是派你去劝降?”
但是百户府里前院动静刚响,暗藏在内的鲁达便立即寻到马厩,一把火点了马厩,那吃惊的马匹到处乱窜,张坚部下刀盾队又轻兵直进,压根就没给单英他们这些人取马的机遇,就被逼到了后院的练武场上。
杨春最是迫不及待地头个跳出来道,让那单英不由心中痛骂,就是要构和也不能显得这么火急,这不是奉告人家他们这里压根就没有破釜沉舟,死战到底的勇气,那还如何还价还价!
沙得刁赶紧朗声道,接着视死如归地自走向两军阵前,同时脑筋里缓慢地转着,想着要如何说得那些百户里有人反叛。
程冲斗是不晓得高进他们先前在中军帐里商讨的内容,此时倒是听明白了些,但并没太放在心上,似他这等任侠称心的性子,甚么朝廷国法、官府端方都是狗屁,他厮混江湖这么多年,甚么民气鬼蜮没见地过,就比如他年青时跟人决存亡,那生石灰不也照用不误。
跟着高进言语,鲁达嘿嘿一笑,左手婆娑着腰里那柄剥皮小刀,盯着沙得刁的脑袋直看,右手在那边比划着,口中更是念叨着,这头皮要如何剥才不会伤了分毫,直吓得沙得刁脸上都没了赤色。
这句话一出,单英眼皮直跳,公然只见那杨春道,“冤有头,债有主,老子是被你们连累的……”
高进没有答复,反倒是嘲笑着反问道,这沙得刁很有几分做狗头智囊的本事,只是这厮惯会偷奸耍滑,属于不拿刀逼着就不会主动做事的。
高进并不晓得,那些貌似抱团的百户们已经处在内哄的边沿,不过他始终不急着打击,眼下摆开步地的刀盾队和杀手队比拟李二狗王定他们这些老仆人们还是差了很多,再说这练兵也得看工具,眼下那群仆人可都是满身披甲,内里不乏能战的懦夫,并且劈面那几个百户里也是有能打的,他可不想把他们逼得困兽犹斗。
“杨百户,马百户,眼下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不是计算别的时候。”
“小张,你和那厮说了甚么?”
“鲁大师,我这小我记仇,他如果死了,我今后岂不是少了很多兴趣!”
“你有那么美意?”
百户府里产生的动静,早已轰动了四周,只是这时候陈升已自带着马队,手执火把绕城而走,口中更是高呼着,“我等乃是朝廷经制官兵,受命弹压叛贼逆党,尔等良民,谨守家中,勿要出门上街,如有趁乱侵犯民宅者,皆以逆贼翅膀论处,杀无赦!”
张坚站在盾阵里,也在察看着劈面和他们对峙的披甲仆人们,他晓得高爷按兵不动,是在等前面的仆人队和马队过来给他们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