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自言自语起来,他倒是没想到绥德商帮背后牵涉的好处胶葛如此庞大,而那范秀安是绥德商帮的七大掌柜,听驰名头唬人,但实际上绥德商帮里真正意义上的大人物实在是在扬州。
这一趟古北寨之行,高进对范秀安来讲是不测之喜,他能从这个年青人身上看到和本身一样的野心,而有些事情只要舍得费钱,没有探听不到的动静。
“高爷,早十多年的时候,我们这边的边商(山陕贩子)在扬州财雄势大,就是那些内商(徽商为主)都要从他们手中采办盐引。”
古北寨里的粮食,有很多便是从这些聚落的逃户上交的“税粮”,关爷立了端方,四海货栈的马队畴昔也会巡查古北寨四周,即是便是护了这些聚落村寨的安然。
侯三在古北寨多年,对陕北的商帮天然体味,比起大同的晋商,这绥德商帮固然财力权势都差了些,但还是榆林镇里首屈一指的大商帮,毕竟绥德这个处所本就是陕北重镇,南来北往的货色会在此地堆积,向来盛产商贾。
听到范秀安的感慨,高进倒是想到了侯三先前的禀报,这古北寨四周本来是有流民聚落的,这些年河套蒙古虽没有大的战事,但也是隔三差五要打几仗,越是靠近关墙的处所兵役赋税越重,再加上军将们的搜刮,边地百姓流亡关外的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厥后朝廷将输粮换引的“开中法”,改成以银换引的“折色法”,也就是说,贩子不必再千里迢迢送粮食到边关,而是直接拿出白银采办盐引,即能获得发卖食盐的答应。
高进必然能节制古北寨,范秀安自但是然便有了如许的判定,以是高进也从一开端他感兴趣的潜伏合作者成了值得拉拢的火伴,以是他才一待数日,成果还等来了最后一批从归化城返来的商队带回的动静。
范秀安反问道,然后指着城门口分开的一支小型商队,满脸的自傲,“畴昔四年,土默特部为了汗位内斗不休,我们这边的商路冷落,但是大同那边的晋商可没有少赚,那些鞑子的朱紫离不开我大明的丝绸、美酒和各式物品。”
开中法后,占了八百里秦川,沃野千里的天时,陕西本地的贩子纷繁雇佣农夫在塞上开垦地步,直接用粮食和官府调换盐引以取利。比拟之下,山西向来缺粮,山西贩子要享用“食盐开中”的好处,只要推着独轮车到山东买粮,再贩运边关,是为颇费周折的“买粮换引”,比起陕西贩子“输粮换引”,天然是远远不如。
虽说和范秀安相谈甚欢,不太高进心内里始终是防着这位绥德商帮的大掌柜,在范秀安这类人眼里只要好处,如果哪天两边好处相冲,只怕这范秀安会是第一个背后捅刀的。
范秀安目光熠熠地盯着高进,“古北寨的位置极好,现在高老弟接办四海货栈,这名声也打了出去,来年那些客商再来古北寨做买卖,土默特的鞑子如果又要内斗,岂不是我们趁机压价收货的好机会。”
绥德商帮也有本身的马队和私军,范秀安手底下就有着近两百的马队,但是那样的马队倒是他花了近十年时候才凑起来的,并且他固然不谙兵法,但是见地很多了,也晓到手底下的马队当然设备精美,砍杀那些胡匪不废甚么力量,可如果对上高进部下那些仆人,一定占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