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不晓得,高大虫死了,现在……”
凶悍的犬吠声忽地响起,让有些走神的陈升被吓了一跳,他抬眼望去,只见火线黑暗里依罕见个恍惚的身影,接着便听到犬只的哀鸣声。
“现在甚么,你怕张贵,我却不怕,大不了把田都卖了,我们搬去神木堡,那边好歹另有阿公的故交在,张贵还敢去神木堡寻你的费事。”
郑大看着因为发怒而两颊绯红的秦氏,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开口说道,“本来这事俺也不想太张扬的,可秦娘子你如果再闹下去,被邻居旁人们笑话倒也没啥,可你那两个娃儿如果醒了……”
郑大一脚踹开秦家的看门犬,口中骂咧咧地说道,这时秦家的院门翻开,有零散的火光照出,那开门男人长的高大,但是背却佝偻着,对着郑大点头哈腰,脸上强装出一副笑得高兴的模样道,“郑管事好!”
看着被吓退的秦忠,陈升上前逼近,“小爷现在就去杀了郑大那厮,你如勇敢拦着,便连你一块儿杀了。”说到最后,陈升拔出腰间的短刀,拍着秦忠的脸道。
“秦娘子,俺说句不入耳的,你觉得你们的田产能卖几个代价,没有百户大人点头,谁敢买你们的田,我看你还是乖乖听秦兄的话,如许你好我好大师都好,你还能持续当你的秦家奶奶。”
“秦总旗,可还真是能忍,我如果你阿爷,只怕会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陈升在暗处愣住脚步,看到这一幕,不由皱起眉头,那郑大是百户府上面的庄头,如何忽地成了管事,至于那开门的秦忠,向来是个软糯性子,只不过如何和百户府勾搭上了。
要不是秦忠他阿大在神木堡另有些故旧在,再加上过往高冲压得张贵没法在堡寨里威福自用,这秦家的家业只怕早就给张贵谋夺了去。
秦氏看着冷脸杀了郑大的陈升,一双秋水似的媚眼全都盯着这个少年郎,浑然不顾身上的衣服被郑大撕得春光大泄。这时候秦忠跌跌撞撞地冲出去,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郑大时,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这可怎生是好,这可怎生是好?”
刚到屋子口,陈升便听到郑大在那边急色道,“秦娘子,你再闹,可就别怪俺下狠手了。”
秦忠不敢去抱怨陈升,因为陈升手里的刀子还滴着血,他恐怕惹怒陈升,也吃上一刀去和郑高文伴。
陈升说完,也不管秦忠,独自朝不远处的后宅走去,他要杀郑大,固然是临时起意,但是也有几用心机在,秦忠这厮固然是个窝囊废,可他总偿还是个总旗,又是河口堡土生土长的本地户,真要出面,本地军户们还是能听他几句的。
河口堡百户府,兵力不满员,但是这该有的初级武职都是有人占住的,那秦忠便是两个总旗之一,可他固然生得长大,但向来窝囊,只挂个空职,便连该他的那份俸禄也拿不到手。
陈升想不到郑大死光临头,还敢污言秽语,平白歪曲他的明净,心中更加愤怒,一步跨前,抓住郑大的头发就好似捉鸡仔一样,郑大被拽住,本觉得最多是被陈升打一顿拳脚,但是哪想到面前一花,喉咙口一凉,接着便滚烫得短长。
秦忠退了两步后才站稳,看清楚是陈升,不由结巴着说道,陈升年纪不大,可也是堡寨内里年青人中的大虫,没人敢招惹他。
看到丈夫那窝囊模样,再看看杀人后平静自如的陈升,秦氏心中更加绝望讨厌,不过她还是朝丈夫喝道,“慌甚么,郑大这黑厮死了便死了,正主都在,问问陈大郎,此事该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