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看向了站在不远处,仍旧持矛防备的仆人队,这一趟能轻松拿下仇敌营地,当然是仇敌不堪,但是仆人们能服从号令,面对官军结阵时,勇于上前拼杀,已然出乎他的预感。
“你们认得我?”
兀颜从胡匪里站起来,在四周错愕的目光里,走到高进面前道,“少爷。”
董步芳直接让仆人们停下来,没有持续向前压迫,只是堵住厢车间能够逃窜的通道,除了那些见机跑得早的胡匪,其别人都被困在营地内。
高进看着那不竭扭动挣扎的麻袋,想起当日被五马分尸的父亲,面无神采地朝王斗说道。
高进看到仆人们杀完人后,和先前没见过血的模样截然分歧,多了股凶戾气势,然后才看向别的那些投降的胡匪,官军里有威胁的人物都死了,接下来便该是这些胡匪了。
看到这一幕,胡匪和官军们才觉悟过来,背心中箭的张大是被谁暗害,本来人家早就在他们这里安插了内应,他们输得不冤枉。
“董老哥,接下来还请你带着仆人们在此地设防,厢车要重新连上,那些官军让他们用盾牌结阵,以壮阵容。”
“高爷,当日对高老爷动手的,是张大他们几人,和我们无关,只求您给个痛快。”
“高进,你敢杀我,就是造反,你……”
八个被捆绑了的俘虏里,有人开口道,边上的人都没吭声,大师都不是傻子,当日截杀高家商队,他们这些人手上都沾了血,高进能放过那些浅显官军,却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杀!”
高进看着几个老兵油子,开口问道,张贵能够死在关墙外,但是面前这些官军不能全杀了,这些人固然不堪用,但多是河口堡本地人,个个拖家带口。
高进朝身边的王斗说道,王斗的父亲当日在百户府前被活活打死,脱手的两个仆人里,就有这个张五。
有胆小的官军老兵当场喊起来,他记得高进在堡寨的时候,是个挺和蔼的少年,可眼下的高进浑身煞气,手上的长矛滴着血,被他扫到一眼内心就渗得慌。但为了活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王斗陈升他们看着投降的官军和胡匪,傻了眼,谁都想不到官军的步队就如许崩掉了。
“传闻高爷祖上是戚爷爷身边的亲兵,看起来没差了。”
被打的老兵油子也不敢发怒,再说他们平时被张贵当作猪狗使唤惯了,这一鞭籽实在不算甚么。
陈二狗握着长矛,眼里尽是镇静,刚才他们这一队冲在最前面,照着劈面的官军盾牌手一顿狠戳,有几次都从盾牌间的裂缝里刺入,他只听到劈面传来的惨叫,然后地上有淌出来的鲜血。
“这就赢了!”
胡匪们看着俄然成了叛徒的兀颜,满脸仇恨,但是又敢怒不敢言,有几个打动暴躁的也被四周火伴按住了。
高进身边,陈升忽地一鞭子抽向那答话的老兵油子,其他少年们也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在他们眼里,高进是首级,就该有首级的严肃。
投降的官军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叫老何的老兵油子和高进对话,能活的话,谁情愿死,更何况当日张贵带他们截杀高家商队,到最后他们又没多少好处,面前这位高爷要报仇,他们凭甚么要给张贵挡灾。
看到王斗上马,用绳索拖了装着张五的麻袋朝营地外策马奔出,一样被官军们绑了送到高进门底的八个伍长队长都是心头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