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看向班头和几个匠户,丑话还是说在前头的好,他不怜惜犒赏,但是一样也会重罚犯了错的。
“我家老爷现在已是河口堡的百户,这趟我过来,是来寻访阿大他们的故旧……”
“恰是我家少爷,不过现在该称老爷了。”
男装打扮的木兰,进了那郑家酒坊时,本来正自喝酒谈笑的闲汉们都是忍不住看过来,实在是木兰虽做男装打扮,可她又不是长得五大三粗的那种丑女,只需细心看便晓得她是女子。
跟着木兰出来的沈光忍不住问道,这趟木兰姐出来拐人,二哥放心不下,自是派了沈光和别的几个伙伴随行庇护,只是年纪最小的沈光倒是成了领头的。
“高爷放心,那拣洗烘干研磨的活,我们固然让底下工人帮手做了,但是这调配比例增减质料,都是我们几个一起揣摩弄的,绝没有旁人清楚。”
见高爷要他们接下来尽力烧水泥,那班头和几个匠户刚拿了赏银,干劲实足,但是也不敢胡乱夸口,直接说了难处。
高进千万没想到,这些匠户还真把水泥给他烧出来,并且还弄懂了部分道理,提及来他给的水泥方剂,内里掺了废铁渣和煤渣,实在算是特种水泥,抗腐蚀耐磨性要强过浅显水泥,成果他们还通过删减质料,捣鼓出了浅显水泥出来。
“别的这砖场烧砖需求用煤,这水泥场也需求用煤,按着眼下堡寨里的库存,一样不敷用。”
“高爷,这方剂我们死都不会说漏了嘴,您放心就是。”
卖力的班头拍着胸脯说道,这烧水泥前的诸多步调都是辛苦活,他们才让烧砖场的工人们分班轮次做的,除了他们几个,其别人连水泥是甚么都不晓得。
“那些当年参与播州平乱的老卒里,总有几个炮手,到时候我们先上门探探环境,至于那郑瘸子,晾他几天再说。”
匠户们神采慎重地说道,他们都是受了高爷大恩的,那种吃里扒外的事情,谁做了谁便是牲口,他们也就差矢语发毒誓了。
“高爷,若需求这么多水泥,这黏土倒是不缺,只是这石灰石怕是不敷用。”
在酒坊里吃过饭食后,木兰也没急着去寻那郑瘸子,老爷今后要大用火炮,这炮手天然不成能只得一个郑瘸子,虽说阿大说过这郑瘸子当年乃是驰名的炮手,可毕竟瘸了条腿,又这么多年畴昔了,天晓得他还剩下几分本领,以是木兰自是要别的再寻几个炮手拐回河口堡去。
“你们做的很好,该赏!”
“你们试出来的水泥配方,可有叫旁人晓得?”
“我阿大他们是在塞外遭了胡匪毒手,这仇我家少爷已经报了。”
想到当年阿大被那郑瘸子气得跳脚,最后不欢而散,木兰便决定不能惯着那郑瘸子,先看看能不能招募到其他靠谱的炮手再做计算不迟。
木兰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空着的桌上,然后一锭碎银扔道了柜台上,那本来还半眯着眼的掌柜看到那足有半两多的碎银,立马麻溜地从柜台里出来了,然后呼喊起伴计来,“还杵在那做甚么,从速接待高朋!”
“你莫藐视这郑家镇,那郑老太爷当年也是做到过批示使的,这郑家现在是神木堡上面最大的豪强,可不但是因为这层干系。”
想到当年高家商队在酒坊里动辄豪饮的场面,掌柜的也不由追思起来,眼眶微红了些,提及来那高大虫也是曾经有恩于他,只是人家一定挂念在心上,而他却也没了报恩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