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候,张魁倒有些挣扎起来,不过看着那不紧不慢过来的步队,他还是压下了去点烽火示警的打动动机,要真是鞑子贼人过来,那还会这般,只怕早就快马杀过来了。
“老董,入冬前,把人都从谷地撤返来,这古北寨此后是我们安身立命之所,这防备胡匪的重担就交给你了。”
想到比来河口堡里产生的事情,高进脸上暴露了嘲笑,狗改不了吃屎,希冀翟大那些土豪劣绅能幡然悔过,不动他留下的那些存粮主张,的确就是把耗子扔进米缸里说耗子不会糟蹋粮食那般痴人说梦。
“行了,都别杵着,高爷走了,接下来我们更要好好干活,莫要孤负了高爷的希冀。”
张魁一把拉住自家祖父,大声说道,按事理这墩台里该有一队兵卒,不过河口堡这边十多年承平下来,张贵早就不当回事,这墩台里就只他和祖父两个,说是守墩,实在也和发配没甚么两样,不过幸亏这墩台里该有的武备都被张贵贪墨,唯独这粮食还算管够,能让他们爷孙两个吃个囫囵饱。
这时候午后已过,但还没到日头西斜,阳光照下仍然亮的很,那守墩的跛脚老夫便是想疏忽这打着灯号来的大队人马都做不到,一时候老眼昏花都想着要去点烽火示警了。
张魁自嘲地笑了起来,他家本来也是有地的,但是他阿大一死,家里就剩他和阿爷两个,老的老,小的小,那田留着反倒是祸事,最后他阿爷狠心献了田,要了这守墩的差事,才把他给养大。
垂垂挂起的朔风里,高进带着麾下的步队,朝着关墙方向而去,这一会那些河口堡的官军们个个昂首挺胸,扛着的官军大旗也打得笔挺,远了望去倒像是得胜返来的雄师。只是大半天工夫,全速赶路的步队便已到了河口堡外十多里的关墙,那边自有属于河口堡治下的墩台。
“侯先生,我走以后,这边就全奉求给你了。”
现在古北寨里都上了正轨,八个村庄近五百口人里,曾经是逃卒、又或是蒙古部落里流浪军人出身的青壮男人细心遴选后,足有近五十人,全都被临时编入了仆人预备队,跟着货栈的伴计们一块练习,安排活计。
跟着侯三带头,董步芳等人带着留守古北寨的仆人另有伴计们都是齐声道,然后目送着高进带着马队消逝在门路绝顶。
“高爷放心,现在寨内诸般事情皆有轨制,小人必然不负所托。”
虽说一向没回河口堡,但是有木兰坐镇高府,高进身在古北寨,对于河口堡里产生的事情倒是晓得的一清二楚,他走的时候关照过秦忠倪大,未曾想这两天倒是给了他个欣喜。
眼下看到那缓缓逼近的步队,张魁都有些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河口堡的官军是甚么鸟样,他再清楚不过,现在这打着河口堡灯号的步队,行进间森然有序,没有半点嬉闹松垮的模样。
叮咛完侯三,高进又看向董步芳,一共五队仆人,他要带走三队回堡寨,古北寨里端庄能打的也就两队仆人和张崇古他们,顶多再加上四海货栈那些伴计,如果这个夏季真有胡匪来打古北寨的主张,就只能靠董步芳他们本身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