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算甚么,可惜我那杆斑鸠脚铳不在,不然一铳畴昔,这等鸡鸭,全部就没了。”
这戚家军与北军的恩仇,刘循也略知一二,他太爷当年曾去蓟辽在戚爷爷麾下听用,刘府里便藏着《纪效新书》和《练兵纪实》,他少年时听长辈们说过当时故事,戚爷爷妨了北军太多人的发财门路,要不是当时张相公势大,戚爷爷早就难觉得继。
“这死靶打着不过瘾,我们换活靶。”
刘循这个副千户,高进底下的火伴们本来是不大瞧得上的,毕竟昨日城门口的抵触历历在目,谁都感觉这位副千户是个酒囊饭袋,只是随后这位副千户的热忱再加上慷慨接待才让他们窜改很多,不过也只是感觉这位副千户为人还算不错罢了。
“刘兄谈笑了,我可不是甚么王谢以后,只是我阿爷曾是戚爷爷的亲兵,因此有幸得了戚爷爷的兵法。”
分开演武场时,刘循这句话更是叫杨大眼几人眼里放光,他们估摸着这九头鸟必定是比刘循说的那斑鸠脚铳更长更大更粗,要不然岂有那等能力。
很快,刘府下人便将几只鸡鸭倒吊挂在了木杆上,陈升和杨大眼方才开端装填火药,然后抬铳射击,两人都是善射的,臂力健旺,先前摸了好一阵铳,那准星照门也是半晌就晓得此中真意。
可即便如此,北军高低都是模糊顺从的姿势,戚爷爷坐镇蓟辽的时候,能依仗的还是戚家军的旧部,可这北方的战事分歧于南边,北地平原宽广,动辄便是雄师过万,戚家军说穿了也就几千人。和鞑虏作战时,其他北军不共同,戚家军再强也就是保持个小胜不败的局面,以是戚爷爷在北方时的几次“败仗”真论起场面来,实在非常丢脸。
听到杨大眼的话,刘循自是接话道,世人才晓得敢情这鲁密铳还不是火铳里能力最强的,那斑鸠脚铳铳身更长,用的铅弹也更重,就是穿三层重甲,五十步内都能给你打穿了。
趁着刘府下人去弄活物的当口,高进把戚爷爷那些关于鸟铳的原话讲给了火伴们听,“戚爷爷说过,‘唯有火器,是我所长,但火器又有病痛。这官造的铳里,口原是歪邪大小不一,铅子原分歧口,……临时有装不入口者,有只在口上者,……此类皆放不出,已有二十杆矣……润湿不燃者,又有四十余杆……得中者,不过二十余杆。……内有中其腿及马腿,非致命地点,又不能打他死。……夫以敌数千人冲来,岂打死十余人,可使之走乎?是现在我与诸君还未出门,还未见敌,先已算输了。’”
这是戚爷爷《练兵纪实》里的原话,说得便是大明官造的鸟铳,六十杆里只要二十杆能用,这此中能打准的也就十来杆。
自家老爷开了口,演武场的下人们赶紧去寻杨五福这位老管家了,府里又没有养猪养羊,这还得出门去采买,但是自家老爷性子急,万一送得迟了,他们怕是要挨鞭子。
“行了,你们就莫想了,那九头鸟必然不是单人能使的鸟铳。”
“可惜孙大匠那边没工夫给我造杆九头鸟,不然这猪羊,一铳畴昔,就是半边身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