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百户客气了!”
徐通这时候总算是压住了心头的怒意,他晓得这时候就是叱骂徐刚这些部下仆人也不过是被高进他们笑话,因而朝火线上马施礼的高进淡淡道,“高百户多礼了,我可受不起啊!”
听着范秀安的恭喜话语,徐通只能强作笑容,嘴上还只能夸道,“高百户确切是员虎将,倒是徐某占便宜了。”
“呵,高百户倒是选的好处所啊……”
千户府的仆人们看着那一车鞑子人头,再不复本来的傲然,他们都和鞑子见过仗,客岁官总兵出兵河套,他们也都跟徐通走了遭,和猛什克力部的鞑子胶葛过一阵,晓得想要拿取鞑子首级的难度。
早就被搬得一空的厅堂里,偌大的席面上只坐了高进他们三人,跟着内里的呼喊声,在后边支了大锅烧菜的厨子们开端轮番上菜,不过一会儿内里便传来了吃喝谈笑声。
听到马军这番话,河口堡的官军们都是大为奋发,刚才被千户府仆人抵近冲锋的后怕立时便没了,个个精力实足的在马军呼喊下重新列队退回了本来的处所,而这番行动也叫不远处策马缓缓而来的徐通神采更加阴沉。
看到徐通俄然间嘲笑不语,高进也不在乎,只是让马军翻开了那车腌了好久的鞑子人头,这三十多颗脑袋是关爷留给他,送给神木堡做情面的,哪怕徐通不待见他,可这些首级能给神木堡高低带来的好处却不是假的。
官军步地里的马军内心实在也捏了一把盗汗,也就是笃定这些千户府的仆人只是佯作冲锋恐吓,他部下这些官军才气立定阵脚没有摆荡,如果对方马术再高超一些,持续冲近十步以内,只怕他这边前排的盾牌手就要崩掉了。
厅堂里的席面上,倒是早摆了一桌酒菜,高进更是亲身抄起酒壶,为徐通的酒杯里满上后,才为一旁作陪的范秀安满上。
事已至此,徐通该做的便是卖好高进,就是今后想对于高进,此时也需得做出副靠近的模样来,像这般喜怒形于色,不是叫别人防备吗!
重新整队的千户府仆人们茫然地在原地等待,这时候先前被吓散的河口堡青壮们才重新集合返来,他们这些从未经历过阵仗的天然禁不住刚才这些满身披甲的千户府仆人冲锋起来的骇人气势。
看着千户府的仆人们鱼贯入了堡寨后,被凑起来看热烈的青壮们才七嘴八舌地群情起来,刚才这些千户府的仆人初到时,那位徐千户骑在高头大顿时那叫一个威风,可还不是在高爷面前落了下风。
徐通阴着脸,说话时声音也有些阴阳怪气地拖长了,他来河口堡是要给高进上马威的,却未曾想到了以后反倒到处受制于人,眼下这高进把酒宴放在这百户府的废墟上,清楚是在向他请愿。
……
看到明显失了先手气势,还要强自硬撑的徐通,一旁的范秀安不免心中鄙夷,只是脸上却未曾表示出来,不过人却从马背高低来,非常热络地朝高进道,“本来高百户这般年青,公然是豪杰出少年,鄙人范秀安,忝为绥德商帮的掌柜,见太高百户。”
“叫大人见笑了,舍间粗陋,实在容不下太多人,不得已才只能把酒菜放在这里。”
“高进见过千户大人。”
部下仆人没能给高进一个上马威,现在范秀安这位绥德商帮的大掌柜都下了马,高进话里又挑不出弊端来,徐通只无能笑一声,从马背高低来,朝高进道,“高百户真是妙手腕,这河口堡的官军竟然能练得如此精锐,怕是下了很多工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