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百户要坐稳这个百户位子,那这铁器盐货的买卖都要接起来,万不能断了,不晓得高百户意下如何?”
高进握着酒壶的手稳得很,听到徐通的话时,仍旧是脸上堆笑道,“大人有话无妨直说,小人洗耳恭听。”说罢放下酒壶,一副正襟端坐的模样,好似真的要聆听徐通的教诲般。
高进和范秀安早有交集,晓得绥德商帮这几年在神木东路多有渗入卫所做买卖,只不过张贵那所谓的因果只是个便利参与的借口罢了,眼下他天然也不会去拆装,只是点头称是,“范掌柜说得有事理,既然高某接下来要当这个百户,张百户留下的因果,高某天然担着,只是不晓得范掌柜需求高某做些甚么?”
“高百户,你可得晓得,有些话可不能胡说,说太尽是要出大事的!”
被徐通阴沉的目光逼视,高进不为所动,脸上仍旧挂了几分笑意,只是待徐通说完,方才沉声答道,“大人谈笑了,这张百户是死在鞑子手上,河口堡高低官军俱是见证,至于这百户府更是被胡匪灭门,彼时小人正在关墙内里,大人怕是弄错了吧!”
一时候,厅堂里外都堕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徐通握刀的手背上青筋直跳,他不敢脱手,可也不能就此服软,因而只能看向一旁仿佛被吓到的范秀安。
“徐大人说甚么胡话,我高进向来没做过的事情,缘何要我认了,莫非徐大人此次过来,就是为了逼高某认下这些未曾做过的事情吗?”
“张百户那边呢,畴昔我们商帮花了很多心机和财力,这好不轻易才打通了和鞑子买卖的门路,现在张百户死了,高百户你得接起来,要晓得范某和徐大人这里好说话,可商帮那边却不是好相与的。”
高进这番话说出口,就是徐通也变了神采,他让张贵做的铁器买卖,实在是通过阿计部和察哈尔部做买卖,期间转折费事不说,并且在朝廷那边,对于察哈尔部地点的右翼蒙古向来是以打压为主,特别是这几年察哈尔部野心勃勃,想要同一蒙古,便更加防备了。
看着一脸咄咄逼人的徐通,高进神采稳定,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徐大人,您说的可都是猜测之词,张百户许是转了性子要建功立业才去和鞑子拼了个你死我活,至于血洗百户府的那伙胡匪,谁晓得他们如何想的。”
高进并没有起家,仍旧是端坐在那边,冷眼瞧着徐通,给本身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后朝徐通道,“高某就坐在这里,徐千户无妨动来尝尝!”
“徐千户好威风啊,不过我高某别的未几,就是胆量大。”
徐刚一样不敢开口,自家老爷可还在内里呢,再说了现在敌众我寡,真动起手来,还是他们亏损。
“好一个胡搅蛮缠,高百户,可真有你的,如何,男儿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
徐通反问道,这塞外的胡匪是甚么德行,大师谁不清楚,能进了堡寨,成果便只洗了百户府不去碰其别人家,就比如老鼠掉进米缸里没有糟蹋粮食那般好笑,高进编的借口不过是乱来下愚夫愚妇罢了,真摆到面上细论,骗得过谁!
“这死人可不能给您赚来白花花的银子,您说是不是这个事理?”
徐通沉下了脸,声音压得极低,看着倒也是有几分千户上官的严肃在那边,范秀安在中间也是故作吃惊,收敛了脸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