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谁？”柳婕妤低首请教。
程渊出了静乐堂，便筹办前去大内。慈福宫原是先帝命令制作的宫苑，先帝雅爱湖山之胜，故此在苑中凿池为湖，垒石为峰，仿西湖美景。又广植四时花草，后苑中静窈萦深，时有移步换景之妙。
程渊缓缓说出三个字：“刘司膳。”
程渊点头：“她多次在宫中宴集上作舞，一曲《梁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舞姿之美无人能及，乃至厥后不在宫中了，先帝仍念念不忘。”
皇太后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嘲笑差未几是她表达气愤的最狠恶体例了。程渊心下不安，面上却也并无任何透露，仍然寂静侍立着，垂目盯着靴尖，与郦贵妃一起等着太后另寻话题。
而天子赵玮的目光却温和地盘桓于正跪坐于他面前，低眉制作洗手蟹的柳婕妤身上。
噪音渐缓，柳婕妤舞回天子面前，背对他朝后仰首曲腰，然后将酒樽置于额上，双手展开，腰持续向后曲，弯出一个令人赞叹的弧度方才静止。酒樽稳稳地停在她额头上，纹丝不动。
柳婕妤搁下银箸，在侍儿奉上的银盆中濯净手，再请司膳浑家将这道洗手蟹呈给天子。
程渊再三谦逊伸谢，然后问柳婕妤：“娘子此番来慈福宫，是为定省太后么？”
程渊回声领命。皇太后思忖斯须，道：“罢了，又何必多费这些口舌。你别提柳婕妤之事，且与裴尚食商讨，说尚食局年青浑家技艺尚浅，不敷以担负重担，建议官家授意各州府，择厨艺精美的官方女子入宫，充分尚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