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晚餐,厨房奉上的菜肴中有一道炙羊肉,蒖蒖尝过后,另取少量入银盘呈给殷琦,想起殷琦命人换吴盐抹橙之事,便盛了一点吴盐搁于他案上,供其调味所用。
蒖蒖刹时明白了为何那一夜殷琦会俄然拉着她的衣袖闻,这大抵也是他在恍忽中确认刘司膳身份的一种体例。
晚间殷琦命侍女取出一组琉璃瓶子,内里别离盛着色彩与粗细各别的盐晶。
“这……呃,她厥后跟人私奔,逃出宫去了。”罗氏踟躇着简朴地答复。
殷琦也不勉强,好脾气地说:“那你蒙上我的眼睛,看看我辨得对不对。”
陈国夫人略一笑。想到殷琦婚事高不成低不就,拖至本日仍遥遥无期,不免又舒展眉头,悄悄叹了感喟。
自小家中常用吴盐,固然秋娘也用解池盐、川陕盐等其他产地的盐,但蒖蒖几近未曾留意各地盐的分歧用法,也没成心识到此中味道能够存在的纤细不同。
“感受刘司膳是小我缘很好的人。”蒖蒖道,“虔诚侍主,和睦待人,又很爱小孩,宫里的人应当都很喜好她吧……但是她厥后去那里了?如何现在宫中很少有人议论她?”
她简朴地跟殷琦说了一些母亲失落之事,殷琦道:“你妈妈的名字,我也没传闻过,不过我能够帮你探听。”然后想了想,又浅笑道,“但这并无毛病你嫁人呀。你嫁给我,我请我爹爹妈妈帮你一起找,那不是更轻易么?”
蒖蒖称是,另取一些洁白晶莹,晶体呈塔尖状的盐粒给他再品。斯须,殷琦点评道:“这是海盐,口感清澈温和,还带有一点花香,这是大食贩子带来的一种拂菻国的盐。”
“不说了不说了,这类乱七八糟的事儿,你们小女人家听了不好。”罗氏言罢起家,“至公子该昼寝了,我看看他去。”
殷琦道:“吴盐色白味淡,合适与生果相配。而青盐醇甘旨甘,更能抖擞肉味。”
刚才取出盐瓶的侍女已暴露赞叹的浅笑。
蒖蒖奉侍殷琦进食,千万没推测,在辩白食品纤细滋味这点上,他竟然能够做她的教员。
殷琦见状,和言叮咛她撤下吴盐,改用西夏青盐。
罗氏担忧陈国夫人是以不快,随后又去处陈国夫人解释,说固然此类游戏不顾尊卑,有些恰当,但至公子克日来表情镇静,面色也比之前都雅了。
蒖蒖依言而行,用丝巾蒙住殷琦眼睛,然后用银匙自一个琉璃瓶中取出少量光彩红莹的盐粒,递与殷琦咀嚼。
“盐以来源分,有海盐、池盐、井盐、崖盐或岩盐之别;以形状分,有珍珠、琉璃、珊瑚、水晶、雪花、钟乳、宝塔之类,以光彩分,有赤、紫、青、黑、白几种;以产地分,那就更多了……”殷琦浅笑着向蒖蒖建议,“不如我们来做一个游戏:我们同时蒙上眼睛,然后咀嚼侍女拔取的盐,看谁能精确地说出品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