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司宫令 > 8.拾一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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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泓一袭白衣,头戴斗笠,正坐在池畔一块山石上垂钓,瞥见蒖蒖也不太惊奇,让她坐下旁观。蒖蒖遂趁机报告太后官家对他的等候,许以的繁华。林泓一向沉默,待钓上一条鱼,看了看,还是放回水中,才对蒖蒖道:“不必劝了,我不会回京的。”

“那‘拾一’是甚么意义?”蒖蒖问。

林泓道:“道生一,平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归于此处,如重拾其‘一’,化繁为简,涤除邪念,秉承初心,不为外物所拘束。”

晚膳时林泓命阿澈取出美酒以待来宾。护送蒖蒖前来的两位内臣一名是四十多岁的内侍殿头史怀恩,另一名是二十出头的内侍高班莫思谨。史怀恩老成慎重,一起谨慎照顾蒖蒖,兼监督束缚她行动。莫思谨年青,性子活泛很多,对外界充满猎奇心,一起乘机四周旅游,兴趣比蒖蒖还高。那史怀恩别无所好,独爱美酒,既见林泓佳酿,又有蒖蒖莫思谨劝酒,不免贪酒,一番痛饮以后即醉得不省人事,被阿澈搀扶着去客房安息。莫思谨见状喜不自禁,寻了个购物的借口即欢欢乐乐地出门闲逛去了,剩下蒖蒖与林泓哑然发笑,原觉得他们要出游不免带两人同业,不想现在看来竟是被那两人撇下了。

凤仙随即把蒖蒖与林泓的渊源陈述了一遍,又道:“他们师徒固然只在问樵驿相处过数月,但论知己之情,一定逊于朝夕相对十数年的同窗老友。人都说宣义郎脾气淡泊,可才子疏狂也是不免的。官家或以为,他圣旨都敢不接,大抵也只要蒖蒖的话能听出来了。”

这小酒坊单层三间,面朝河岸开敞安插,厅堂中摆了十多桌,两侧另有屏风隔出少量雅阁。两人入内,店家说雅阁客满,蒖蒖便在厅堂中挑了一可观河景处入坐,随后略点了些茶生果子和点心。

“大王!”凤仙敏捷起家跟上,在他身后唤道,“你是又想寻个借口去慈福宫求太后许你出京么?”

他带她攀上湖山石垒成的山颠,目示劈面沧浪亭:“当年苏舜钦不堪朝中排挤,开罪遭贬谪,在姑苏建了沧浪亭,觞而浩歌,鱼鸟共乐,感慨说:‘返思向之汩汩荣辱之场,日与锱铢短长相磨戛,隔此真趣,不亦鄙哉。’他豪放旷达,胸怀壮志,尚不能容身于那荣辱之场,何况我这本性涣散之人。这些年我虽未为官,但多次为权贵营建园林,宦海百态,亦耳闻目睹很多。官吏溺人,不若安于冲旷。这个事理,我不想在宦海沉浮多年后,回到这里,再写篇《拾一园记》来感慨。”

那句“在问樵驿相处过数月”如刀锋普通在赵皑心头掠过。此前他在锦胭廊瞥见蒖蒖与林泓同业,猜到二人曾擅自前去槐花林,但是当时觉得他们毕竟是初度相见,蒖蒖虽活泼,但大事不胡涂,不会等闲受男人勾引,以是虽颇不快,但也未多想。现在得知他们竟然有师徒干系,曾在问樵驿日夜相对,那槐花林之行只怕就不会是简朴的话旧了。

“他将我当作纨绔后辈又如何?”赵皑一哂,“我又非太子,不必承担安邦定国的重担。宗室的职责就是做个繁华闲人,这是国朝家法规定的,我为何不能适应情意行事?”

“凤仙,你知不晓得你在说甚么?”赵皑非常震惊,迎上那殷殷锁定他的目光,声音低了两分,“这话若传出去,罪同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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