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一脸高冷看了阿蛮一眼,掉头冲姜似尽力扬起了脑袋。
二牛埋头吃完,这才心对劲足从窗口跃出,转眼消逝在夜色里。
姜似笑着拍了拍阿蛮:“问这么多干甚么?打水去,我要沐浴。”
许是宿世嫁过两次的原因,更经历过与郁谨的浓情密意,姜似并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女暴露身材的害臊,赤着足走向起居室。
此人和狗,报酬不同如何这么大呢?
阿巧随姜似出门少,不清楚此中渊源,结健结实骇了一跳。
走进书房敏捷写好复书塞回锦囊,姜似揉了揉二牛的头:“归去吧。”
听话了不必然有好处,不听话绝对有坏处,阿雅那样出身底层的小丫环绝大部分都非常识时务,想来今晚的恶梦会让她印象深切。
不听话?
她倒要看看窗外是谁!
郁七派二牛来送信,是约她明日见上一面,可她该说的都说了,想不出二人有甚么见面的需求。
盥洗室里雾气环绕,异化着春季的凉意,姜似褪去衣裳踏入大木桶,任由温热的水没过白净的肩头,乌鸦鸦的青丝如海藻在水面散开,带着说不出的慵懒。
肖氏揉了揉眉心,有气有力道:“派人去找了,或许明日就有动静了……”
她下认识侧开身,大狗悄悄松松跳了出去。
很好,二牛跑一趟腿有肉吃,他就得了两个干巴巴的字:不见。
肝火一触即发的姜四女人顿时没了脾气,惊奇道:“二牛,你如何来了?”
虽说不能把阿似逼得太紧,可更不能让阿似觉得他对别的女人成心啊,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
阿蛮与阿巧猎奇得心痒痒,见主子这般神采却无人敢多嘴。
她连掳走她的人是谁都不清楚,从醒来后更是不见了红月踪迹,固然伯府悄悄派了人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女人――”阿蛮与阿巧吃紧追上来。
姜似冷静在窗边立了一会儿,回身走向床榻。
耳边是哗哗的浇水声,姜似充耳不闻,阖目想着苦衷。
再者说,明日她还要见阿飞呢。
肖氏心中生出一股被人疏忽的恼火,可恰好这股邪火还发作不出来。
水珠顺着少女洁白光滑的肌肤往下淌,齐腰的长发袒护住全部后背,反而是前边才露尖尖角的小荷一览无遗。
二牛一靠近,他就闻到了淡淡的肉香味,当即捏了捏二牛的脸皮,语气说不出是妒忌还是心塞:“她对你可比对我好。”
郁谨从锦囊中取出纸条看过,更加心塞了。
两个丫环也慌了,敏捷取来衣裳七手八脚服侍姜似穿衣,而拍打窗子的声音一向不断,在这华灯初上的时候显得格外清楚,清楚得令民气惊肉跳。
二牛委曲摇了摇尾巴。
总算穿好了衣裳,姜似俏脸紧绷,任由湿漉漉的长发披垂着,大步向窗边走去。
“肖妈妈,你这是干甚么?”
阿蛮却欢欢乐喜迎上去,与二牛亲热打着号召:“二牛,你是不是又捡钱了?”
烛火刹时高窜了一寸,把少女紧绷的面庞映得更加雪亮。
当家主事的太太彼苍白日被人掳走了,又稀里胡涂被人送了返来,这事如果放到别人身上她也会鄙夷加嘲笑的。
可这一次郁谨没有被“不见”这两个字吓住,他感觉必须得见见。
肖婆子伏地,额头贴着冰冷的空中,泪如雨下。
姜似摆手表示不必多礼,开门见山问:“昨日追着少女的那两个闲汉有没有跟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