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阳长公主劈脸问:“皇上因何传本宫进宫?”
潘海接过内侍手中的玉盒,呈给景明帝。
她实在是气闷坏了。
“你如何来了?”荣阳长公主语气更冷。
郁谨点点头,很快就赶上了荣阳长公主。
景明帝面无神采看了荣阳长公主一眼,又看了看郁谨。
玉盒中一大一小两只淡红色的虫奋力扬着身子,令人瞧了头皮发麻。
天将拂晓,宫门已经悄悄开了。
荣阳长公主神采一震,醒过神后忙道:“皇兄,没有这回事!”
皇兄发甚么疯?
荣阳长公主微怔,笑道:“皇兄说母后宫里的朵嬷嬷么?天然熟谙的。”
郁谨听到动静转过身,淡淡打着号召:“姑姑这么早?”
这句话荣阳长公主没有说出来,只在心中腹诽。
郁谨没有吭声,眼中却藏着焦炙。
这一夜荣阳长公主却没睡好。
另有一名内侍快步走来:“王爷,皇上传您出来。”
荣阳长公主长年与崔绪分家,性子更加惫懒,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梳洗,是以公主府的风俗就是越靠近荣阳长公主的住处越温馨。
内侍嘲笑:“奴婢不知,只是皇上命您尽快进宫……”
荣阳长公主上了肩舆,四个轿夫便抬着肩舆飞奔起来。
景明帝越想越怒,厉声道:“你把朵嬷嬷那样的人送到太后身边,是不是打着节制太后的主张?”
荣阳长公主晃了一下神,而前面色一沉。
她是长公主中最有脸面的一个,多年来进宫乃家常便饭,可这么早进宫倒是头一次。
景明帝却不想再听荣阳长公主说下去,心灰意冷道:“荣阳长公主与外族人勾搭,其心可诛,本日起削去封号,贬为庶人,永不得入宫!”
荣阳长公主睨了一眼郁谨,从他身侧走过。
“没有这回事?荣阳,莫非你非要不见棺材不掉泪?”
“皇兄,如何了?”荣阳长公主收了笑,觉出不对劲来,“莫非朵嬷嬷犯了甚么错?”
一个自幼养在宫外的野孩子竟然剑走偏锋,完整不按常理出牌。
不见姜似的身影,他顿时大失所望。
荣阳长公主气闷难消,躺在床榻上展转反侧,好不轻易迷含混糊有了睡意,却听婢女喊道:“殿下,宫里来人了——”
一顶小轿停在公主府二门外。
看着森然的宫门,郁谨第一次生出有力感,这类感受令他非常不爽。
她让亲信养着的蛊虫如何能够被内侍找到?内侍又是甚么时候搜索的公主府?
荣阳长公主面色大变。
荣阳长公主不由看了一眼外头。
公主府坐落在皇亲贵胄云集之处,于朦昏黄胧的天气中甜睡着。
竟然是燕王!
窗纱昏黄,门帘厚重,哪怕婢女方才点起一盏灯,仍然驱不散室内的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