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话还没说完,楚王的剑已经将中间的漆案劈作两半。
“事理?”穆夫人倏而回神,盯着他,“你明白何事理?”
穆王一下失了这二人,亦日渐低沉,没过两年,寿终入土。以后,楚王作为太子顺利继位,成为新的国君。
不久以后,一队士卒包抄了子允的居处,从中搜出了子允与刺客通同的罪证,竟有捏造的符信,据宫内之人辨认,确是刺客混入宫中时所用。
楚王带着那滑翔机,走出殿外,正遇寺人来通报,说伍举来了。
“就算有疑!也该比及寡人返来再议!”他神情气愤,“母亲这般迫不及待置她于死地,是早有运营!”
楚王却没有留步,未几,消逝在中庭的夜色当中。
“可我就是这个名字,祖父起的。”那女子无辜地眨眨眼。
“大王……大王……”寺人渠抱着他的腿,哭得颤抖,“……她逃出宫去……却落了水……寻不到了……”
“臣亦会寻她。”说罢,他一点头,大步拜别。
子允本想狡赖,蒍贾将他带到监狱当中,让他看受刑之人刖足,子允面色煞白,腿软瘫倒。
楚王听着这话,只觉荒诞又好笑,却笑不出来,只要绝望。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安息,东奔西走,眼窝陷了下去,带着青黑。
他感受不到凉,脑筋里回想着她的话。
“他们不过奉侍之人,大王何必难堪?”她看着神采阴沉的楚王,毫无惧色,缓缓道。
“大王或许已经听闻,臣即将娶妇。”伍举说,“是申公之女,要在椒地住些日子。”
水落石出,蒍贾镇静地将此事禀报楚王,楚王却并无欣喜之色,只淡淡地说一声晓得了。
“臣亦有过。”他忙道。
“又不是改名。”楚王笑嘻嘻的,拿起笔,在牍片上写出来,“你看,这便是你的新名。”
她的目光倏而一变,皱眉,语气却较着虚了很多,“大王这是何言语?”
自从他昨日收到动静,说伍举犯了事,被穆夫人的甲士缉捕。苏从大惊,仓促赶去的时候,伍举已经下了狱。最后,还是他会同工尹、司马、司败等人力谏,伍举才被放了出来。但他像疯了一样,立即赶到这江边,寻觅阿谁林阡陌。
楚王愣了愣。
南北为阡,东西为陌。楚王用剑在机身上刻一个“林”字,跟着刻了一竖,又刻了一横。
她讶然,随即道,“不要!”
下了雨以后,天仍然阴沉。风在江上吼怒,水波拍岸。
楚王立在宫殿当中,举目四望,忽而感觉心中空空如也,寥寂而冷僻。
楚王目光一变。
伍举向他一礼:“多谢大王。”说罢,回身拜别。
秋雨在大风的挟裹下,囊括大地,驱除了夏天留下的最后一点暑热,让人们不得不收起了短褐和单衣。
楚王看着他,半晌,点点头。伍举克日向楚王请辞,到封地为官,楚王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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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楚王,骇怪又猜疑,半晌,气急废弛,“大王从那边听得这般诬告之言!老妇……”
苏从看着他,心中感喟。
伍举还是沉稳而暖和,面庞却肥胖了很多,与楚王在一起,亦不复畴前的无拘无束。
苏从看看天气,想再劝一劝,忽而,听到身后传来士卒的声音,“大王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