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从内翻开,是皇后身边的陪产张嬷嬷,满身高低都溅满了血点,站在门内喜极而泣的报讯:
“娘娘,娘娘。”
“内里的人听着,皇后娘娘如有闪失,我定不放过你们。”
薛昱是家中老幺,姐姐是长女,两个哥哥乃是庶出,他与姐姐一母同胞,母亲生下他后仍要主持国公府中馈,精力有限,以是他小时候大多由姐姐教养照顾,直到姐姐二十岁入宫,对薛昱而言,姐姐是长姐,却也如母亲般,豪情自是分歧。
薛昱急红了眼,再次打断:“你这丫头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吴太医冒死点头:“臣即使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拿这类事开打趣啊。”
“剖……剖腹取子?这,这……”康德帝光是在脑中设想那画面,两条腿就软了。
言咏兰的话还未说完,只听薛昱从旁打断:“别说这些都晓得的废话,你们是不是也要说只能救一个?我奉告你,若本日我姐姐和孩子任何一方有闪失,我绝饶不了你们。”
薛昱一起疾奔而来,五内烦急,见帝君和父亲母亲皆立于殿外,神情焦心哀伤,薛昱略微平下气味,到康德帝前行过礼,正要发问,只听殿中皇后又一次收回凄厉惨叫。
选大,还是选小。每一种挑选都让康德帝有锥心之痛。
言咏兰等了一会儿也没比及天子开口,殿中环境倒是一刻都不能等,上前一步,在康德帝面前低声说了一句话,康德帝再次震惊,而后才沉重的点了点头。
“只怕甚么?你倒是说呀!”
张嬷嬷往里看了看,不敢说话,她面上的难堪之色让薛昱心觉不妙,莫不是这些报酬了救下皇子,便拿她姐姐开刀,剖腹取子,子存母去,越想越惊骇拍着殿门说道:
“世子来的好快,娘娘仍在殿中。”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候,一向无声无息的元阳殿中忽的响起一声高亢宏亮的婴儿哭泣声,这一声仿佛像是刺破层层云谒的光,是夏季暖阳,是万物复苏的春意。
“皇上,娘娘担搁不得了,快请神医谷的人进殿吧。”安太医见皇上迟迟不发话,只得自行催促。
薛家世人也是震惊不已,面面相觑,薛昱更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敢说出如许的话来。
薛昱再难忍住,问道:“姐姐这般苦痛,太病院竟无一能人吗?”
康德帝冲动的连连点头称好,薛昱从旁诘问:“娘娘如何?”
“民女神医谷蓬天阁第二十八代嫡传弟子言咏兰拜见皇上。”
“再担搁一盏茶,必定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