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门开了,我们出来吧。”
平姑之前是王府的保护,专门庇护内院女眷,言咏兰六岁时嬉闹爬树摔断了腿,平姑受命随她一同去神医谷医治养伤,躲过了王府灾害,王府灭门以后,言咏兰身边的人走的走去的去,情愿留下的屈指可数,平姑是一个。
“对了,娘娘可知替你剖腹产子的言大夫,她竟是端静王府的童恩郡主?”曹氏问皇后。
薛昱不耐与她们说这些,抱着小外甥来到窗前,刚站畴昔,两个小宫婢便将西窗上蒙了一层薄纱,既能瞥见内里,又不至于让薛昱怀中孩子惊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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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去烧了壶热水来,将案上茶具重新冲刷过后,认当真真给言咏兰沏了杯茶。
第4章
“你还是第一次问我身边的人。”皇后饶有兴趣看着自家小弟:“如何的,哪个仙颜小医女竟迷了你的眼,让你这不近女色的铁树动了春情?”
“有甚么我能帮的吗?”言咏兰边问边走下台阶。
皇后晓得,点了点头:“皇上与我说了。世事无常,当年那般显赫的门庭,说没就没了。”
嘴上责备,却用披肩把言咏兰裹好,言咏兰听惯了她的这些话,并不活力,由着她给本身系绳结。李嬷嬷是母亲的乳娘,从小便照顾她,永久把她当作孩子般。
国公夫人曹氏对儿子的婚事很慎重,不但愿儿子在结婚前闹出甚么风骚佳话,得不到儿子的回应,只得持续跟女儿说,薛昱充耳不闻,直到她们忽的提及了一个让薛昱面前一亮的名字。
周掌柜名叫周平昌。畴前是父亲麾下的一员参将,父亲归天以后,王府的保护七零八散,有的持续换别处当差,有的直接回籍,另有一些曾受过王府恩德,又无乡可回的保护们,则跟周掌柜一同弃武从文,转行替王府打理各处田庄买卖,别看周掌柜在言咏兰面前女人长女人短的,他在内里但是都城水陆十三行的大掌柜,都城漕帮的副帮主兼师爷,谁见了都要称一声周大爷的人物。
“端静王义胆忠肝,却为奸人所害,留下她一个小女人飘零于世,不幸见的。若非王府倾崩,她又如何会沦落至此,抛头露面做了大夫,现在都二十了,婚事约莫都没下落。”曹氏点头感喟。
薛昱听着言咏兰的身份正入迷,怀中孩子动了脱手脚,刚才还睡的正香的小脸忽的就皱了起来,小嘴一扁,宏亮的哭声顿时震天,薛昱还在迷惑如何回事,忽的鼻尖闻到一股不太妙的气味……
李嬷嬷给言咏兰从马车上拿了一件披肩过来,嘴里总忍不住唠叨:
“这我天然晓得。她救了娘娘和孩子,娘娘和皇上定有所犒赏,国公府也会备礼,总不会忘了她这份情的。”曹氏固然对女人做大夫一事毕竟不认同,但她也不会否定童恩郡主救了皇后和太子的事情,该如何伸谢她晓得的。
“童恩郡主年纪悄悄救治术超群,我当时命悬一线,昏昏沉沉的闻声太医们筹议只能保住一个,心都差点死了,满身高低使不出一点儿劲。若非童恩郡主及时赶到救了我们母子,也就没有本日女儿与母亲对坐说话了。”
皇后莞尔一笑:
言咏兰知她要说甚么,低头从袖袋中抽出一卷白底粉绢布,将之缓缓展开,‘婚书’二字鲜明入目。
言咏兰站在王府门前,抬头看了一眼经历沧桑剧变的门庭牌匾,牌匾上‘端静王府’四个黑底金字已经落空光芒,便如这曾经显赫的府邸现在无人问津般。这是言家鼎盛期间先帝所赐宅邸,历经三十余载,她的父亲便是在这里秉承端静王的爵位,掌管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