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那儿吧,就说我晓得了,多谢母亲体贴。”
就像西北一事,圣上按而不发,清楚是不想彻查,以免伤了父子颜面的意义。偏路景修几次上折,若不是赵居为从中调停,只怕路家堪忧。
刚跨进家门,见大管家正候在那边,垂首对他说道:“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当时韩均生母刚去,他不太小儿,整日里哭闹不止,端赖齐安侯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方才垂垂好了,倒粘人的紧。
真想不到,他现在为了小丫头,真真儿是甚么不入流的手腕都能使出来了。
画上是一女子,约莫是光阴久了,面庞已经有些恍惚,但仍能看出其风韵绰约,婷婷袅袅美人兮。
也不知夫人本日是如何回事,平常很少来这里的,好端端地如何派人送了补身汤来?
走前韩均想再去看一眼门路昕的环境,但路家父子二人一向“热忱”地将他送至门前,再三叮咛韩均路上谨慎,这话便如何也出不了口。
很久,齐安侯摆摆手,韩均便出了书房。
不过这一世有他在,总会保住路家,不叫小丫头悲伤的。
“伯父,我……”
何氏一愣,随即笑盈盈地问道:“如何这么晚才返来?又去了那里?你克日经常晚归,可曾吃过饭没有?”
“再有旬日,就是你娘亲的祭日。”齐安侯又看一眼那副画,声音低了些,对他道,“她走前最不放心的便是你,现在既你已定下婚事,不若哪一日让你母亲邀路家夫人来家中坐一坐,再请了大长公主过来,两家参议参议。”
这一门婚事,他是同意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让大长公主上门提亲,要参议的天然是纳征一事。
屋中烛光有些暗淡,韩均亦昂首凝睇画像半晌,才对站着那人道:“父亲,儿子返来了。”
“嗯”,韩均应一声,抬脚往前去了。
韩均不置可否,并没有说喝还是不喝。何氏的心机,不过是听了父亲的话来做做模样罢了,他也懒得去管。
厥后韩均越来越有出息,对峙要去书院肄业,君子六艺也学的出类拔萃。现现在更是一举得中探花郎,入了翰林院做编修。
说罢等何氏点头,推了门出来,便看到书房中有人背了手,站在一幅画前。
齐安侯韩焘闻言转过身来,走到太师椅上坐下,目光点了点一旁,表示韩均坐下说话。
“是,儿子晓得了。”
她之所求,于本身不过鸡肋,但是他亦不筹算等闲让出去,需求何氏戴德戴德不成。如此,才算给门路昕铺平了一条路来。
想来父亲已经等了好久。
“母亲”,韩均上前一步见礼,声音沉稳有力,清冷的面色映着凉凉白月光,更添了几分少年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