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薰愣了一下,将这句话揣摩几番,又思及叶池对廉王的评价,因而顺着他的话说:“廉王殿下不必介怀,下官刚刚才到。”
“不是叶池做的。”她一字一顿道。
许是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锦王笑道:“多谢澹台大人体贴,叶相给本王下的不过是些五石散,害不了性命。”
见她涓滴没有摆荡,锦王负手背过身去,好似真的在弄月。这时不远处却亮起了十几盏灯笼,将这紫竹林映得一片橙红。
待他们走后,幽深的紫竹林又规复了喧闹,黑衣侍卫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低头道:“殿下,没想到廉王他竟然会……”
澹台薰跟在廉王的肩舆旁,听不见内里有甚么动静,思路却愈发庞大起来。
凝眸望去,林外不知何时呈现了一队官差打扮的人,正提着灯向他们走来。锦王见状,转头冲澹台薰扬眉一笑,胸有成竹的模样。
想问的事情太多,她一刹时不知从何提及,结巴了好一阵。
“是我派人交给你的。”
叶池将她拉近屋子里关上门,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暖手,见她一瞬不瞬地望着本身,淡笑道:“不认得我了?”
轿中的廉王收回思路,叹了口气,幽幽道:“叶池让我奉告你,他好得很,你不必担忧。”
她想不明白,为何锦王要在这个时候约她出来见面;又或者,他究竟想从她身上获得甚么东西。
“澹台大人真是好令本王悲伤啊。”锦王故作难受道,“府上已经备好了小酒,大人如果不来,可就太不给面子了罢?”
叶池想证明甚么呢?
一个熟谙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澹台薰惊了一下,脑筋里一片空缺,正要去排闼,门却俄然从里边翻开了。
肩舆内仍无动静。
如果叫她出来的人并非锦王,而真是叶池,只是这动静被锦王截获,那现在叶池在那里?
叶池走到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小字,递给他道:“殿下只需将这行字誊写一遍,奥妙交给御史台的澹台大人,自会明白我的企图。”
直觉奉告她今晚必然能见到叶池。她信赖这个直觉。
澹台薰直勾勾地谛视他:“你如何晓得是我?”
见他堕入深思,叶池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涓滴不在乎被囚禁之事,“殿下不必乱想,不如我们下个赌注如何?”
廉王猜不透他的企图,只是照做了,亲身写了一张字条,派最信赖的部下奥妙交给澹台薰,却在当天早晨看到锦王呈现在了紫竹林。
叶池的确是被囚禁在丞相府,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过,但是不晓得为甚么,即便是每天要去丞相府“拜访”一次的孙余,都不信赖他会老诚恳实呆在府里。
“你想问字条是谁给你的?”
“切当地说,是叶池让我写如许一张字条交给你。”
她踌躇了半晌。
“王兄。”他扯着嘴角应了一声。
“殿下的毒已经解了?”
思及方才产生的事,她不由遐想到这是甚么圈套,可转念又一想,固然孙余节制了丞相府,但叶池到底不是阶下囚,内里是没人敢闯的。
澹台薰轻手重脚地靠近那间屋子,愈是靠近,心跳便愈快。待走到屋前时,她的心几近要提到嗓子眼。
因自幼习武,澹台薰的感知是极其活络的,除锦王以外,她的劈面仿佛另有一人,在黑暗中藏匿了身形,约莫是锦王的贴身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