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瞥见隆科多一脸峻厉的模样,内心也有些发毛。
举手投足间,的确是浪气实足,比新凤楼头牌的风尘味还要重。
李四儿没所谓地“切”了一声,道:“不就是个下作的窑姐么,睡一下又如何了,我哥哥睡了她,那是看得起她,还真当自个是令媛大蜜斯了。”
他高低打量着李四儿,只见她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痂。
“是四福晋。”李四儿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仿佛看出李四儿眼里的不平气,他又叮咛道:“你要记着了,皇家的人,不是你能冲犯的,就是我也不能。你家里人不争气,你要给我听话,比来万岁爷盯我盯的紧,你切莫在这节骨眼上,坏了我的功德。”
李四儿仿佛是发觉到隆科多的眼神在自个身上。
看得隆科多那双纯熟而锋利的眸子,顿时眼冒绿光。
“的确是妇人之见,你可知那头牌的出场费,就要一百两银子,何况人家是卖艺不卖+身的,头一回待客,还没破过身子的,那都是上千两银子起价,你哥哥断了鸨妈的财路,还打了人家的伴计!”
一下子,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冒死地往外流。
莫非......他晓得些甚么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康熙写了那么一封朱批给他,他就不能再听任不管了。
闻着这个味儿,他那双纯熟的眸子,就温和了些。
“这事儿,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隆科多见不得李四儿哭,“但你在都城获咎了四福晋,万一事情闹到万岁爷那儿,那就会连累到很多事了。”
隆科多的嘴角,心虚的呡了呡,下巴上的胡渣也微微一抖。
便一把拽过李四儿的手,想靠近看看。
说完,她还偷偷用手绢抹泪。
右手指尖烦躁地敲着书案的台面。
广大的的橙色腰带,系了个大大的结,把她的腰束得紧紧的。
一传闻还要赔罪报歉,李四儿的眼睛,更加的红了。
她夙来打扮的高调,就是今儿个,一瞧就是特地打扮过的。
只是懒得去计算,一味地惯着她。
“四儿,真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你看看你,自从进了我府上,我好吃好喝好玩地供着你,你却把我府上搅得鸡犬不宁,那四福晋又那里获咎你了,让你如此胡搅蛮缠!”
“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哥哥那儿,我替你摆平,但四福晋那儿,你必须亲身登门赔罪报歉。”
但并不代表,他不晓得事情的真假。
“就会胡说八道!”他佯装底气实足隧道:“你哥真不是个东西,比来又把一户人家的村姑给强了,人家村姑但是村花来的,跟县令的儿子订了亲,现在事情闹大了,人都知我隆科多的大舅子是个强犯了,就连万岁爷都写了朱批警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