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掌柜领到后院东侧的一座楼阁内,枢密院的几个正副都承、司房东管都已到了,杨帆却没见童贯的影子,也不知是耍大牌,还是去会老相好了。同世人酬酢一番,杨帆被让到东北侧的一个桌几前坐下,杨帆这才细细打量一番楼内的安插。此楼不像其他处所一样安设一张饭桌,而是将一张张矮几围成一个方形,杨帆所坐之处应当是主宾之位,本身的右上侧应为童贯,其他大家则应当按官职大小停止排座。杨帆一看这复古的格式,脑筋里不由呈现鸿门宴的场面。奶奶的,今晚不会来个项庄舞剑吧,杨帆扫视一周:不会,不会,场子太小,舞不开,咦?桌几下首珠帘以后另有处所,不过好象也是安设了一张桌几,天然不是用来舞剑的……
此时,几个豪放之人不由击掌喝采;其他人等也交头奖饰,李妈妈则乐得冲童贯格格直笑;可杨帆却有些发楞,倒不是他被高超的琴技、美好的歌声给迷住――曾经沧海难为水,大宋再美好的声音又怎比得了后代百花齐放,万紫千红的乐坛众曲?
如此一会,琴声又变,委宛中渐带幽怨,一缕圆润的女声不觉间嵌入琴曲。
歌声止后,琴声还在环绕,仿佛在给世人留出咀嚼的时候,直到又一声长音以后,琴声渐住。
正胡思乱想之际,童贯的笑声从门口传来,世人从速起家相迎。
“但是比来名噪京师的唐盼兮,唐女人?却不知比起师师女人来,技艺如何?”有人问道。
这首咏柳词,杨帆在高中期间也曾学过,说实话当时一点感受没有,还怪前报酬甚么非得把柳絮叫做杨花,可现在听来,却尽是离情别绪,早已“名誉”了的他,又怎会不担忧另一个时空里的亲人?愁绪渐起,杨帆不自发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声轻叹:
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
抛家傍路,考虑倒是,无情有思。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
“众位大人,奴家这厢有礼了。”妇人见礼道,“奴家特带醉杏楼盼儿女人前来琴曲扫兴。”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众位久等,快快请坐。”童贯说着,径直走向杨帆右上首的桌几。
琴声复兴,倒是清脆动听,大师精力为之一振,点头赞成之际,琴声又转为轻柔委宛,直如泉流入溪,春雨润物,场中几人听到这里不由闭目细品起来。
杨帆进门,见此楼为两层,大厅处两层合二为一,四条广大的红色绸带从楼顶四角拉下,在大厅中心结成一簇绢花。厅内摆了几十张桌子,已稀稀落落地坐了些人。厅的最北面是柜台,从柜台前面的楼梯登上二楼,起首见到的是一个小舞台,应是为大厅客人演出所用,舞台向北,是一道走廊,通向后院的各座楼阁,全部醉杏楼闪现出中国典范园林式修建的格式。
“呵呵,难怪,醉杏楼的买卖童枢密天然得照顾。”杨帆了然道。
“童枢密乃是公公,怎会和青楼有所干系?”杨帆忍不住猎奇道。
只是苏轼这首《水龙吟》却在他的内心荡起一层波纹。
这时,珠帘微动,帘后一扇门悄悄翻开。昏黄中,一女子抱琴而出,面朝大师,娉婷而立。此女子云髻高纵,倒是轻纱蒙面,只露一双凤眼;满身一袭米红色衫裙,只要淡黄色的抹胸挺耸暴露,更显身材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