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杏楼便在内城御街东侧镇安坊的小甜水巷。听名便知此处多有青楼馆所。此时青楼大多兼营酒宴、歌舞、留宿等项目。据刘宝说这醉杏楼乃是童枢密的定点欢迎之处,这令杨帆非常不解:童贯一个宦官如何会喜好把酒宴安排在这里,莫非他有愁事?问君能有多少愁,好似一群寺人上青楼么?
“但是比来名噪京师的唐盼兮,唐女人?却不知比起师师女人来,技艺如何?”有人问道。
女子福了福身子,向大师施礼以后,回身来到桌几前,将瑶琴放在几上,然后曲膝而坐。世人正在窃保私语之际,只听“咚”地一声长音悠悠传来,调子高亢,如同长啸;接着是声短音,沉郁悲怆,便如低诉。世人仿佛被这两声琴音勾住灵魂普通,不自发地温馨下来。
这李妈妈四下一望,却见只要童贯右下首的桌几上无人,那边本来坐着都丞曹朦,可此时这厮却挤到了别的桌几上去敬酒,相本地机警啊!李妈妈望了童贯一眼,见童贯微微点头,便坐了畴昔――呵呵,公然有奸情。
不过这喝酒便如同作战,借用曹刿的话讲便是“夫喝,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杨帆这一停,竟有些喝不下去,正在难堪之际,门口却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世人看时,却见一五十高低的妇人排闼出去,圆髻金钗,红衫蓝裙,固然容颜已老,却也难掩风情。
“嘿嘿,这汴京之人都晓得,童枢密暮年在西北之时,与现在醉杏楼老板李妈妈相好。”刘宝这斯也挺八卦的,小声答道。“童枢密本想娶她为妻,厥后为了更大的繁华,就进了宫。这李妈妈倒也痴情,竟寻到汴京,传闻童枢密入宫之过后,一时万念俱灰,又为糊口所迫,就入了青楼,仰仗姿色做了行首。厥后年纪大了,便独撑门面,运营起这醉杏楼。”
正胡思乱想之际,童贯的笑声从门口传来,世人从速起家相迎。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
晓来雨过,遗踪安在?一池萍碎。
抛家傍路,考虑倒是,无情有思。
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
……
今晚所到共有十几人,一轮带酒、敬酒下来,世人有了酒意,开端进入状况,个别武将出身的官员便将酒杯换成酒碗。喝酒之间,各种文娱项目也开端起来。这让杨帆吃尽苦头,便如那投壶,从没玩过的杨帆如何会是这些酒场熟行的敌手?罚酒!一杯,两杯,三杯……固然宋朝的酒度数低,可喝多了也会醉人,看有几个文臣不堪酒力,便以吟诗作对来代替罚酒,杨帆不由暗自焦急,如许下去第一个倒下的岂不是本身。念及于此,送往嘴边的酒杯便停了下来。一边的副都丞范讷见此,当即上来劝酒,此人姓范名讷,却一点不讷,几句劝酒词,便叫杨帆又将酒杯放到嘴边。
歌声止后,琴声还在环绕,仿佛在给世人留出咀嚼的时候,直到又一声长音以后,琴声渐住。
只是苏轼这首《水龙吟》却在他的内心荡起一层波纹。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自是不相高低,两位女儿一见仍旧,形同姐妹,都是我醉杏楼的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