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府兵马大营位于城北玄武大道西侧。程万里引领杨帆等人到来之时,刚到辰时。大营校场之上,全部官兵已列队等候。
“女人住在哪儿?”看杜月容迟疑不前,杨帆道。
“听闻大人乃枢密副使,救我父兄不过是举手之劳......”杜月容持续道。
“咳!”杨帆出声提示两人:我这下属还在这呢,你们这么辩论,成何体统?
“末将略知一二,请大人移步末将帐中,末将依图细细说与大人。”董平躬身道。
杜月容抬开端来,却仍跪着,道:“奴家一家本是这东平府的粮商,客岁之时,家父承接了朝庭一笔买卖,从江东之地转运一批粮饷去西北军中,不想运粮之船在黄河当中碰到风波,丧失了几船米粮不说,还误了交货的日期。我家是以开罪,产业皆被罚默,父兄配沧州放逐,我与娘亲被判为奴......奴家传闻,去那沧州放逐之人,活着返来的,十无二三,不幸我那父兄,都是只会誊写计算的贩子,那里能做得了体力活......”说到此处,杜月容双眼又是一阵梨花带雨。
杨帆点头,一行人便随了董平来到营房正堂。
“存亡左券,末将此生不会负她!”
杨帆哈哈一笑,道:“程大人的情意,本官领了。只是本官此次身负皇命,夙夜忧愁,不敢行那荒唐之事,再说,本官身居庙堂之高位,自当践行大宋之律法,宋律规定:乐籍女子,只要声乐娱人之职,无陪人过夜之责,故而本官将其送回。”
杨帆登上点兵台,只见上面稀稀拉拉的排了两布步地,前面为弓步军,前面为马军,军士皆身穿红衫黑甲、头戴皮笠子、手执长枪横刀。步地固然松垮,但杨帆目测,兵士应在八百人摆布。大宋兵制,望郡屯兵一千人,杨帆晓得此时各地军队空饷严峻,象京东、江南等地,久无战事,环境尤甚。
杜月容微微颔,轻声回道:“程大人说,若能讨得大人欢心,跟从了大人,莫说救我父兄,便是让杜家东山复兴又有何难。”
“噢?这么少。”杨帆望向场下兵士,疑问道。
杨帆一看,这董平八尺不足,边幅俊朗,略黑的脸部尚未蓄须,年纪也就二十几岁。
......
“官兵啊,叫甚么名字?”杨帆随口问着。
“昨夜那小女子奉告本官,本府兵马都监董平与她有婚约在身,且在尝试为她消弭奴籍......这董平于本官此次所谋之事干系颇大,本官想替他向大人求个情,看可否通融一下,让州府给这小女子出个消弭奴籍的文书。”
至此,杨帆已大略明白杜月容所求何事。这杜月容一家的遭受,像极了周若英一家,杨帆心下暗叹:这朝庭的买卖天然利润极大,可在这个官府视商家为砧板之肉的期间,没有过硬的背景,这买卖如何做得?莫非你就没看出,那些把持着朝庭买卖的商家,背后满是些朱门望族的影子?
“呃,这个,回大人,末将已订了一门婚事,只是对方家中犯事,现在沦为奴籍......唉!”
“董将军免礼!”杨帆道:“东平府兵备如何,请详细道来。”
“回大人,他是官兵,这几天说是巡查驿道,日夜值守,怕是顾不得奴家了。”杜月容跟在杨帆身后答道。
“你——”程万里气得双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