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七八个呼吸以后,韩青的身影,已经顺利来到了周主簿身侧,先扬起左臂,一记手刀将床上陪睡的女子砍晕,为行动加上一层保险。
随即,他又试了试凿子的安稳程度。待确认其不会脱落以后,双手用力将其握住,胳膊发力上撑,同时用脚踩向砖墙借力。
现在,院子里除了偶尔有老鼠跑过以外,不存在任何其他声响,恰是翻墙而入的最好机会!
周府的仆人周崇,也稳稳地做了二十余年主簿。
快速换了双脚踩着凿子,他将手探过墙头。掀掉两块装潢墙头的青瓦,暴露充足健壮的空档。然后,手臂再度发力,身材如树叶般飘但是上。
有一片青瓦,恰好就在他脚旁,被摔成了两瓣。
转眼间,就贴着砖墙爬起了两米多高。
全部过程,他都曾经于李存孝庙里演练过多次。是以,反复起来,仿佛行云流水。
他向着窦蓉微微点头,与对方一起推着木头箱子,游出了城外。
紧跟着,有只又胖又肥的黑猫,快速从巷子里冲了出来,三两个纵跃,便在街道别的一侧消逝不见。
被韩青毫不吃力就得了手,扛着“猎物”,悄无声气地翻过院墙,汇合起满脸担忧的窦蓉,扬长而去。
韩青笑着点头,抬起手,将盖在本身身上灰布卷成一团,塞进背后的褡裢。随即,一边帮窦蓉清算,一边用目光检视本身的脚下。
韩青的面孔,悄悄今后中一块灰疙瘩下钻了出来,摇点头,快速放下一只专门用来装猫的竹笼。
二十年来,不管衙门里换了哪个做县令。性子是软是硬,心智是聪明还是愚鲁,都会很快把周崇当作左膀右臂,对他言听计从。
究竟证明,这个挑选非常精确。
既然主簿的位子,如同铁打般坚固,全县高低的官吏,必定晓得平素该对谁更礼敬三分。
整座县城,还是沉寂在睡梦当中。
可经历了这么一场波折,毕竟元气和名头都大损。将来换到其他处所仕进,也不免被同僚当作话柄。
梅九悄悄点头,随即,用手指向了周府西侧的那条幽深的巷子。
周府西侧的墙壁上,缓缓鼓起两团灰色的“疙瘩”。
乃至于,定安县里暗中传播一句怪话:铁打的主簿,流水的县令。
幸亏,当初来县城之前警省,为了防备这类环境,他特地筹办了一只黑猫。
窦蓉的面孔,紧跟着从别的一个灰疙瘩下钻出,看向韩青的眼睛一闪一闪,里边没有涓滴的惊骇,只要新奇感和佩服。
先前用来紧贴墙壁,遮挡身材的灰布,再度被韩青从背包里取了出来,直接裹在了昏倒不醒的周主簿身上,将后者裹成了一具木乃伊。
“天干物燥,小人火烛……”更夫梅九和曲八敲着梆子,拖着长声,沿定安县空荡荡的主街盘跚而行。
“天干物燥,谨慎火烛——”
但是,在安宁县城这片地界,最精美的修建,却不是县衙,而是坐落县衙西侧,与县衙仅仅隔着一条巷子的周府。
除非真的有传说中那种会飞天遁地的游侠,不然,谁会冒着被仆人围攻的风险,半夜去偷周府?
当年,他做仳离办事咨询师之时,为了完成某位女客户的拜托,帮此人拍摄其丈夫婚内出轨的证据,但是徒手攀上过旅店的十二楼。
“兄弟,兄弟,你听到甚么动静没!”与梅九火伴多年的更夫曲八,也被吓得内心发毛,用手指捅了捅前者,抬高了声音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