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非要招惹周主簿这个影子县太爷!
梅九皱着眉头想了想,判定而轻微地点头,“等等,万一是周主簿家措置琐事。我们撞见了反而不好。何况,周府光仆人就不下三十几号,哪个不开眼的小贼,敢进他家偷东西?!”
“本来是猫在抓耗子!”梅九和曲八齐齐松了一口气,敲打着梆子,快速走向下一处重点巡查地区,“天干物燥,谨慎火烛——”
是以,周府内,上到周主簿,下到仆人,谁都没想到,竟然另有人敢在夜里,直接杀进老巢来。
院子里的两只狗,明显已经被他一刻钟之前丢出来的毒肉,给放翻了。仆人们也早已放松了警戒,各自回屋歇息。
“天干物燥,小人火烛……”更夫梅九和曲八敲着梆子,拖着长声,沿定安县空荡荡的主街盘跚而行。
这话,乃是老成慎重之言。
究竟证明,这个挑选非常精确。
“哗啦……”正可惜间,耳畔却俄然传来一记瓦片落地声。在沉寂里的后半夜,听起来格外清楚。
乃至于,定安县里暗中传播一句怪话:铁打的主簿,流水的县令。
快速换了双脚踩着凿子,他将手探过墙头。掀掉两块装潢墙头的青瓦,暴露充足健壮的空档。然后,手臂再度发力,身材如树叶般飘但是上。
掀掉更多瓦片,以防万一。韩青转头向窦蓉摆摆手,表示对方放心等候。然后,翻下墙头,直扑事前已经探明的位置,定安县主簿周崇地点的正房。
半个时候以后,两个身影,扛着个木头箱子,躲开巡夜的更夫,悄悄于靠近城墙的一处河岸下了水。
有一片青瓦,恰好就在他脚旁,被摔成了两瓣。
全部过程,他都曾经于李存孝庙里演练过多次。是以,反复起来,仿佛行云流水。
放眼定安县城里的顶级大户,谁家里没有点儿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然,穿城而过的小河里,为甚么会每个季度都能发明一两具“出错落水”的尸身!
韩青的面孔,悄悄今后中一块灰疙瘩下钻了出来,摇点头,快速放下一只专门用来装猫的竹笼。
两三个呼吸时候以后。
周府西侧的墙壁上,缓缓鼓起两团灰色的“疙瘩”。
韩青立即心神大定,喘气着耸肩。
更夫的叫唤声和梆子声,都越来越远。
周府的仆人周崇,也稳稳地做了二十余年主簿。
二十年来,不管衙门里换了哪个做县令。性子是软是硬,心智是聪明还是愚鲁,都会很快把周崇当作左膀右臂,对他言听计从。
在城外郊野上转头望去,破败,而又安好。
占地二十余亩,光是衙门口的石头台阶,就有七尺高。让每一个前来县衙喊冤的百姓,没等走下台阶,心气就先输了三分。
只要那些狗屁都不懂的生瓜蛋子,才会等闲去捋主簿的虎须。
厥结果,往轻了想,都是一顿臭揍外加大半年的薪水。万一惹得周主簿发了真火,或许下一个月出错落水的尸身里头,就会多出两张更夫面孔。
是从周府的墙头掉下来的,刚才收回动静,差点儿把更夫招过来的,也是它。
但是,在安宁县城这片地界,最精美的修建,却不是县衙,而是坐落县衙西侧,与县衙仅仅隔着一条巷子的周府。
梅九立即打了个颤抖,敏捷朝声音来源处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