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吃了这碗,为哥哥壮行!”郑屠大喝一声,一抬头,便吃了。将酒盏往地上摔得粉碎,其他世人都各自吃酒,但听得地上“啪啪”之声,众兄弟都将酒盏摔碎。
“这却简练!”武二不由笑道,“俺派人混入小种相公军中,与他做了一处便是。再寻些熟悉的军汉,花些银自打通了,要看他行藏,倒是轻易的事情。”
宋承贵瞧了瞧诸位兄弟,想要说甚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抿了抿嘴,勒转马头,一扬鞭,飞也似的分开了这里。只见得那朝阳之处,两人两骑的身影垂垂小了。
季玉见到宋承贵,将种师道府上之事奉告与他,宋承贵却有些波澜不惊,只是神采黯然,他看了季玉一眼点头道:“此事我已然晓得了。“
众兄弟都轰然起家,一同举杯。
武二点头道:“按哥哥的叮咛,这等事天然是做的得心应手的。尽管宽解便是!我这边去安排。”
宋承贵这两日也想得通透了,表情也畅快了些,多吃了几碗。这时候便听得那鲁智深吃得半醉,大声的叫唤起来了:“哥哥,你这一去,建功受赏只在面前。洒家也是随太小种经略相公的,做到提辖这一官,全然不是幸运,倒是洒家技艺打出来的。”
这一顿酒,吃到日暮时分,郑屠强留了宋承贵并季玉,只叫他二人明日出发。第二日,众兄弟又来相送。
“如此甚好!”郑屠点头笑道,“如此一来,哥哥可尽展胸中所学了!”说着,便举起酒盏来,大声道:“现在一起举杯,为哥哥他日光宗耀祖预贺!“
郑屠说罢,也勒转马头,望营中奔去。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一天哪来双日?”宋承贵道,“如果我留在军中,今后但有军令,倒是要听谁的?如果听我的,我能练出这般精兵么?那些将领能服从我的号令不?如果不断我的,三弟号令全军,却要看我的神采行事,发挥不开手脚,岂不是军中大忌?他也算是替我谋得了一个好差事,都头也算是个有品级的官了,如果今后战事起时,说不得还要图个晋身!”
“还需谨慎在乎为上,你练习的那些士卒,现在便可用上。我一并保举了去小种相公军中,只做个平常军汉,务必不要使得他晓得此事!”
宋承贵在郑屠营中又盘桓了两日,便提出告别,只要去小种经略相公处听用,郑屠设置了酒宴,众位兄弟一起过来,与他践行。
郑屠不由笑骂道:“你这厮,又称兄道弟,与你说过的,军中以军职相称。”
郑屠苦笑点头,然后正色道:“现在我推举了宋哥哥并季玉,投在种相公麾下,做了个都头。”
宋承贵吃众兄弟这番鼓励,本来有些冷了的心,也热起来了。他本就是个粗男人,一心要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若不是错杀了人,也不至于落草为寇了。目睹得这一条路就在面前,顿时甚么怨气也消逝了,举起酒盏大笑道:“也罢,承各位兄弟吉言,他日如有寸进,必当与兄弟们共享!”
“明日便去!”郑屠不由大笑道,“在此地担搁得久了,明日便出发,离此比来之地,便是雷公山了,那里能人比不得自家兄弟,我等乃是替天行道,那厮们倒是杀人不分老幼善恶,只要不遂了他们的心机,便立时砍了。俺等也算是有道义的,替天行道。当诛杀那些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