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这日惠娘得了一块好鹿皮,便要做双鞋子与郑屠,正在寻些针线,便听得门口的苍头慌镇静张的过来,尽管叫道:“大娘,丧事,丧事来了!”
苍头还道:“那门子还等着打发的。”
周知州没法,只得回转,将种相公的言语一一传达,即使不能停歇的那缙绅苦主的迷惑,但也好歹能唬弄的好几日了。只得面前清净罢了!
苍头道:“那门子只说,本日知州请了大官人说话,便有言语传来,只说知州许了大人一个都头的差使。现在也是衙门的官身了!”
“做了都头!”月娘不由点头,然后见周知州满脸笑意,不由道,“本来父亲许了郑大官人一个都头的差使,这倒也各安其所了。”月娘方才放下心来。自那日脱了困厄,便在那军马的保护下,回到了居处,只是这一别离,总觉有些苦衷牵挂,现在父亲这般安排,倒也让本身落了心。
苍头天然欢天喜地的去了。惠娘欢畅起来,便忙忙唤了身边的丫头道:“你且去奉告二娘一声,只说我相请就是。”那丫头要去,却又被惠娘唤住,游移一回道:“也去将绿珠也唤来罢!”
“去账房取十两银子打发了!”惠娘一时欢畅,脱手也豪阔了些,又唤住苍头笑道,“你也支应二两银子,算是报喜钱!”
苍头笑道:“现在大官人在渭州的名声,哪个不要命的想要诳大娘?却不是自寻死路么?只怕这便是真的了!”
这几日,周知州恁地是沉闷之极。渭州这等事,虽可瞒得住下属,却抵不住全城缙绅的联名上书。只因那日被能人所困,这干人等,便是塌了天普通。也只因昔日这渭州城相安无事,全然没有西夏人来骚扰,那五岭峰的能人又隔得远,少有赶到这渭州城四周行凶的。
惠娘见苍头镇静模样不由笑骂道:“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也学得那些丫头小子普通,慌镇静张的,没得一个章法。”
只是那日过后,诸人都甚是不安,虽是离那渭城不过二十许里路程,然便是住在城中,也觉并不安然,更有那身家颇大的商贾,生恐出入城池也要被那能人劫了道去,是以也托了城中名流举人们拿了名剌帖子前去拜见周知州,金银俱是流水普通的送去。
岂知种相公是答允了,却迟迟没得出兵筹算。缙绅们耐不住,且当时又杀了一名流子,苦主的父亲日日来州府衙门告求,周知州没得何如,又去了种相公府上拜见。
月娘那白玉脸庞微微一红,辩言道:“女儿承蒙郑大官人援救,只想劈面道个谢罢了,别无他意!莫教人看轻了自家,倒是个知恩不报的。”
种相公面对满脸期许的周知州,也适应民意,欣然同意。周知州方才欣但是去。此次也算是有些赚头,那些商贾也舍得花银子,虽所托名流也有爱财的,毕竟也是读书人脸面,只拿的一些小头,大头倒归了周知州。周知州虽也送了些与种相公作为见面礼,然也足足得了五成。统共一算,倒有三四千两银子的进项。且种相公也答允了剿除能人的事。一想到此处,便有些飘然起来,便是托人在京师寻干系谋进获得花消承担也轻了几分。
苍头这才免得有些失态,方才放慢了步子,从速了几步,才远远的站着回话,笑道:“好叫大娘得之,方才那州府衙门的门子过来了,要向大娘讨些喜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