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州点头笑道:“你倒也是个知礼的,只是你女儿家却不好与那郑都头说些甚么的。我已经安抚了他,你且放心就是!”
只说郑屠方才出得州府衙门,便有见机得快的门子,飞也似的赶往了郑屠的府上去报喜。这凡是升任衙门听差,多少有些赚头,更不消说是做了都头。便有门子专门探听这些事情,一有晋升的,便前去各家各户报喜,也好得些赏钱。
郑屠听了,纳头便拜倒道:“承蒙周父母看重,敢不从命?”
苍头这才免得有些失态,方才放慢了步子,从速了几步,才远远的站着回话,笑道:“好叫大娘得之,方才那州府衙门的门子过来了,要向大娘讨些喜钱呢!”
如果昔日,周知州定然是欣然笑纳,只是现在事情闹的大了,起先也适应了民意,前去种相公的府上拜访,以求种相公变更军马,对五岭峰胆小妄为的能人予以剿除。
郑屠点头,心中却暗自策画,如果本身在这城外买处庄子,也省的在这城内束缚着。当下与李响闲话几句,便要告别出门,待到门口,忽有想起一事。又回回身叮嘱李响道:“这里有个烧汤的二汉,唤作武二的,本来也是个豪杰以后。好生照拂他,今后或可大用!”
郑屠答允了,又坐了半晌时分,方才告别。一起上有些欢乐。这都头在宋制当中,本来只是处所军中的军职,只是现在便是州府衙门里,也有官员私设都头职务的,不入品级,却有公身,尽管一县一州的治安巡捕缉拿之事。是以,也只得知州衙门自行任命,不必由朝廷颁赏。
“嗯?这又从何提及?”惠娘一愣,这才道。
月娘那白玉脸庞微微一红,辩言道:“女儿承蒙郑大官人援救,只想劈面道个谢罢了,别无他意!莫教人看轻了自家,倒是个知恩不报的。”
“这些光阴,只因各处商贾不肯出城,那些平常用度的物品,目睹得代价就贵了起来,便是平常的菜蔬果品,也少有人叫卖了。”李响道,“倒是哥哥这肉铺的买卖倒是红火了很多。如果那三家生猪供应多些,只怕每日的进项还要多出几分!”
苍头还道:“那门子还等着打发的。”
惠娘这才点头笑道:“说得有理。”
苍头笑道:“现在大官人在渭州的名声,哪个不要命的想要诳大娘?却不是自寻死路么?只怕这便是真的了!”
告别了父亲,月娘单独回到房中,只是当日场景,却仍然挥之不去。这月娘从未见过那等血腥场景,也从未见过那等豪杰,只是每日静坐遐想。常常又想起蕊娘的那首词来,当真是心乱如麻,没得个分担。想起曾与本身共磨难的蕊娘,只觉那女子清婉可儿,又有一股风骚之态,才情也是极好的,也有了想要订交的想头。只是一时候没得遁辞可供来往。
“去账房取十两银子打发了!”惠娘一时欢畅,脱手也豪阔了些,又唤住苍头笑道,“你也支应二两银子,算是报喜钱!”
李响闻言大喜道:“造化,哥哥端的好造化!现在却也是得了官身了。也是与那陈都头、钱都头普通无二的身份!”说罢,又摇扭捏摆的仕进威装,装腔作势道:“你等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