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日过后,诸人都甚是不安,虽是离那渭城不过二十许里路程,然便是住在城中,也觉并不安然,更有那身家颇大的商贾,生恐出入城池也要被那能人劫了道去,是以也托了城中名流举人们拿了名剌帖子前去拜见周知州,金银俱是流水普通的送去。
周知州点头笑道:“你倒也是个知礼的,只是你女儿家却不好与那郑都头说些甚么的。我已经安抚了他,你且放心就是!”
惠娘见苍头镇静模样不由笑骂道:“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也学得那些丫头小子普通,慌镇静张的,没得一个章法。”
岂知种相公是答允了,却迟迟没得出兵筹算。缙绅们耐不住,且当时又杀了一名流子,苦主的父亲日日来州府衙门告求,周知州没得何如,又去了种相公府上拜见。
只是那郑屠,周知州倒也不好撇开来。毕竟名声吃那种溪占了,这也情有可原。也对郑屠胆识技艺有些佩服,一心想要收拢,便将郑屠叫到衙门,说了些安抚的言语。又见那郑屠神采,倒也无甚可惜之色,便摸索道:“汝也是一名豪杰,整日里,屠狗杀猪,倒也可惜了你这身好技艺,莫若便在衙门里听个差使,某与你个都头做可好?”
这几日,周知州恁地是沉闷之极。渭州这等事,虽可瞒得住下属,却抵不住全城缙绅的联名上书。只因那日被能人所困,这干人等,便是塌了天普通。也只因昔日这渭州城相安无事,全然没有西夏人来骚扰,那五岭峰的能人又隔得远,少有赶到这渭州城四周行凶的。
“啊呀!”惠娘一惊,顿时来了兴趣,昔日这郑屠虽有些产业,也有些名声,在渭州也算是数得着的富户了,只是身份却仍然寒微,便是本身出门,虽有有人见面便称“大娘”,只是到底心有不敷,不敢在外多留些。现在倒是要理直气壮了。
苍头这才免得有些失态,方才放慢了步子,从速了几步,才远远的站着回话,笑道:“好叫大娘得之,方才那州府衙门的门子过来了,要向大娘讨些喜钱呢!”
郑屠回声而去,周知州回到后衙,便见到自家的女儿月娘急仓促而来,瞥见周知州,只得一人回转,不由满心绝望道:“父亲,那郑大官人可回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