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贵忙道:“这主位坐与不坐,无甚紧急处。你我兄弟,也不讲这些虚礼,现在还不如同等相坐,不分高低,去不是欢愉?”
世人一听皆哈哈大笑起来。
只听得营帐外突入如狼似虎的一队军汉,将那史进叉住。史进不敢挣扎,却兀自叫道:“保义郎不听忠告,必自取其祸!”大喊之下,早被军汉叉出营门以外。
季玉点头道:“必不负哥哥所托!我现在当即就去。”
“哥哥还要从长计议多久?”季玉不由厉声叫道,“哥哥要这般弘愿就此藏匿了么?”
郑屠听得此话,不由勃然大怒道:“你这厮,尽管聒噪,来呀,与某叉下去!”
鲁智深这才道:“如此才气欢愉,恁地要坐甚么首位,尽管吃酒就好!”说罢,端起碗来,一饮而尽。世人见此,皆举起碗来,吃了一碗。帐内氛围方才活泼起来。
郑屠不由皱眉道:“那边是甚么治军有方,部属这般的顶撞,那边是为人主之福?”
季玉此时也不催促他,悄悄坐在那边,等他覆信。
两人相对半晌,那宋承贵毕竟下了决定,便道:“如此,便如你所言,你通文理,且写一封信与那小种相公,只说诚恳招安,愿投在门下,任凭使唤。”
“贤弟有何事?”
郑屠不由嘲笑道:“那厮毕竟是耐不住了,恰好,恰好!史进副总督,你且叮咛武二,让他依计行事!”
“此事轻易,如果他等不肯,天然与哥哥不是一心,不若使其自行留下便是。我等管不得他等,只要将盗窟两千余喽啰拽在手中,天然可与那小种相公说一说的。”季玉嘲笑道。
“恰是!”那人说着,便翻开了帘子,进了营帐中,却见宋承贵打横坐在毡子上,微微蹙起眉头。看到他出去,忙起家上前接住了。
史进却倔强起来,不依不饶道:“军中职位如何说让便让,岂不是儿戏耳?何况又无职位,如何能服众?保义郎须知忠告顺耳,部属不以小我计,也要为保义郎出息计,如果吃那小种经略相公晓得,只怕要治保义郎乱了军法之罪!”
宋承贵点头道:“我自免得,只得你在小种相公处得了准信,我便去呼唤兄弟们!”
宋承贵一听,不由道:“但是季玉兄弟?”
宋承贵此时那里肯坐?忙忙走了下来,对郑屠叹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贤弟治军有方,部属更是以贤弟为本,遵循军纪,还望贤弟不要引我而责备与他,不过是尽了甲士之本分罢了。倒也见得此人的忠心,可喜可贺!”
待世人进了中军帐,郑屠又令人将来酒肉,郑屠要使宋承贵上首坐了。宋承贵推让一番,哪知郑屠执意要他上首而坐,不得已,便举步朝上而去,放要坐下,但听得那史进不知何时也坐在帐内,忽地站起家来,对郑屠道:“保义郎如何不遵军令?”
郑屠见推委不得,只得道:“也罢,现在俺等兄弟平分坐了,却不叫那厮搅了俺等吃酒的兴趣!”说吧,举起酒碗来,高高托于头顶,大声道:“来来来,俺等吃了这一碗酒,今后便是共同进退,有福共享,有官同当,有战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