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贵意动,迟疑了一回,不由道:“如此俺此番投到三弟之下,如何上得疆场?他所领不过社兵罢了,如何与夏人争斗?”
“这个打也不可,不打也不可,却要如何是好!”石仲烦躁起来,在厅里来回走动,忽地站住对宋承贵道,“宋哥哥,现在你却拿个主张,只是俺却不想就此坏了兄弟交谊!”
“俺平生志向便是能杀敌报国,却不想却入了伙,做了能人!俺自发得另有效处,在那路边上设了酒家,沿途捕获一些夏人的探子,探知一些谍报!”史通义叹道,“究竟这等手腕不过是些小道。现在郑哥哥送了个出息与俺,如何不肯爱惜?何如宋哥哥名分之心,不等当机立断!”
史通义说的油滑,宋承贵如何看不出来,他干咳了一声,便又对着那季玉道:“六弟,你夙来最有主张,且说出你的一番设法来。”
“这个——”忽地那坐在上首的宋承贵插言道,“如果能保全的诸位兄弟,又是自家兄弟,谁做的首位,又有甚么干系?”
季玉点头道:“哥哥想得全面,诸位兄弟天然谅解。”
宋承贵神采难堪,又转头对其他兄弟道:“诸位兄弟,现在三弟提出这个别例,到底如何,还要商讨,也好阿谁准数答复。”
宋承贵惊奇道:“这又如何提及?”
世人方才散了。宋承贵自留下季玉,去了偏厅不提。却说鲁智深等人,出了厅事,便叫道:“洒家只道入了盗窟,便是天王老子也管不得洒家了,哪知另有这般的肮脏事情。端的让人好不闹心,不如一起吃酒欢愉。”
“其他诸位兄弟如何?”宋承贵看顾了一眼大厅内。
武二点头道:“恰是!”
季玉微微点头,岔开话题道:“如此,我再说那不招安之处如何。诸位兄弟可曾想过,我等不奉招安之命,郑哥哥如何措置?”
“此事轻易,”季玉点头道,“早闻郑家哥哥练习得好士卒,你道他便只是关照庄子的么?”
当下便拉了史通义、武二一起,寻了个隔间,叫喽啰们端来酒食,几小我做了一处,各自使大碗晒满了酒,鲁智深只道了一声“请!”便将那大碗举起,一气儿灌将下去,又用袖子抹了嘴,畅快道:“还是如此吃酒欢愉!”
武二忙接过话头道:“郑哥哥说了,即便是诸位哥哥不该允,也是决计不敢来与哥哥们做仇家的。是以只将兵锋转向,征剿其他盗窟罢了。只是如此,便负了小种相公之托,故此,只怕要招惹上官兵前来。是以此番不过是与哥哥们提个警省。”
“这个天然免得!”石仲也耐不住性子。
“这还用说?”石仲嘿然笑道,“如是招安,俺等天然是入了郑家哥哥的伙了。迟早一起,参议技艺,较量枪法,欢愉吃酒,尽管坐在那渭州城里最好的酒家,哪个又来敢管?最不济,也便和哥哥们一起,与夏狗死战就是!”
“恰是,哥哥心性光亮磊落,不失为豪杰本质!”鲁智深跳起来道,“俺便是不耐烦排甚么挨次的。谁做的头领都无关碍!”
“招安便招安!”石仲俄然大声叫唤道,“郑哥哥俺是极佩服的,断不能因这招安还关键了自家兄弟不成?没得二话,只得宋哥哥一声,俺等便投了郑哥哥处,好歹兄弟日夜一起,斯须也不分!”
宋承贵缓缓点头,神采凝重道:“我天然体味得。现在认识不好定夺,毕竟如此大事,不是一言以决之的,诸位兄弟先散了,我自当细细想来,明日再与武二兄弟一个信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