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将眼瞪那武二,不由喝道:“你这撮鸟却又是哪个?”
这一刀劈来,却要多大的力量,才气将这巨石一分为二?便是那鲁智深也惊得呆住,即使是再有好强斗狠的心机,也不由得冷了下来,收起了架式,叹口气道:“你这厮,恁地便这般的力量。洒家也自夸力量甚大,不将人放在眼里,现在倒也见地了。”
世人又问是何境遇时,郑屠却不肯说。也便不好再诘问。石仲又要寻鲁智深与郑屠二人比试。郑屠晓得不能免了这番争斗,便将那偃月刀拿在手中,对鲁智深道:“哥哥现在使的铲子,乃是个步战的兵器。俺现在也便与你步战就是。”
郑屠说罢便将那刀挽在手中,跳到了场子中,舞动起来。
郑屠耐不住,瞅准了鲁智深的一个马脚,尽了满身之力朝着鲁智深一刀劈去。
武二听得气闷,正要答话,却被郑屠暗自一把扯住,倒也不好发作。只气闷闷的瞪着鲁智深。
“当啷”一声,那铲子被震得脱手而飞,在空中转了两圈,一头扎进了三二十步开外,只暴露长柄。就在此时,也听得那马一声嘶鸣,双腿一软,跪倒下来。
“好刀!”武二先忍不住,鼓掌大笑道,“哥哥端地又长进了很多。这般技艺,何人是仇家?”
那鲁智深话音刚落下,便听得那边“咔嚓”一声闷响传来,世人不由扭头看时,却见方才那郑屠刀劈的那块巨石,便在这时,轰然的裂成了两半,此中一半,转动了几步这才停下。见此景象,不由得目瞪口呆,出声不得。
石仲看了看郑屠的马,不由点头道:“哥哥的马虽好,但却不能胜得哥哥。不若俺替哥哥牵匹好马来!”说着便从自家的坐骑中牵了一匹好马过来。
郑屠迎上铲子,偃月刀上撩,堪堪叫住,又将那鲁智深震到手麻起来。
“我家兄弟,唤作武二的。”郑屠对着鲁智深另有些敬意,便答话道,“吃提辖官人笑话了,只是本日只谈比试之事,如果端的再败给了提辖官人,甘心听凭发落就是!”
世人睁眼看时,却见那郑屠与尘烟当中,以偃月刀杵地,一手叉腰,端的是猛不成当之气势。不由得都微微有些失神。
鲁智深却笑道:“你倒是想要如此,却晓得洒家的铲子有些重呢!”
鲁智深不由皱起眉头喝道:“你这厮,却恁地小瞧了洒家不成?”因转头对石仲道,“牵匹好马与他,这偃月刀乃是马战的兵器,俺不讨这个便宜。”
鲁智深哈哈一笑道:“我的儿,如果不平气,等洒家和这撮鸟比试以后,再来和你较量一场!”
“自当如此!”郑屠点头答允。
郑屠不由惊诧,忽地就笑起来道:“哥哥说的是。”
却说鲁智深这一叫,郑屠还未答话,那旁近的武二却不耐烦起来,便冷言道:“你这厮,只顾叫唤起来,都头本日便是和你比试,却不耐烦听你聒噪。当不当的豪杰,还要见了手底下的拳脚兵器才算得。”
郑屠大喝一声道:“来得好!”
鲁智深暗叫一声不好,想要跳出圈子,却又来不及挪步。只得将那铲子一横,便听得金戈交鸣之声,便如一丝银线儿般,嗖地一声,就直窜到了云端。
话还未落下,便听得旁近一声滚雷也似的喝道:“好!”世人转头,就见到那鲁智深也大踏步的过来,冲着郑屠道:“好便是好,你这刀法,虽看起来有些不成章法,但大气澎湃,气势沉得狠,倒也当得一个好字。只是你三番四次的虚情冒充,却叫人瞧着有些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