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闲汉不由嗤笑道:“倒是个失心疯的话。哪是郑大官人的手腕,明显便是这坐地虎的手腕。那李大官人也恁地短长。”
“退堂!”知州大人断喝一声,袖子一甩,便径直今后堂去了。在那后堂,便见得一个莫约五十许青帽精力矍铄的老夫,正自吃茶,见了那知州大人,忙起家见礼。
陈都头嘲笑道:“也好让你这厮死个明白,已经有人在知州衙门里将你告了。只道你强买强卖、强夺财贿,谋财害命,如此各种,你还要狡赖不成?还不与我锁了!”大喝一声,早有衙役如狼似虎上前,将那厮锁住。
那老夫笑道:“大人断案,自是公允。小的谢过大人,今后大人高升,小的先与大人一些程仪,今后自还相谢!”
王彪那厮听闻此言,惶然大急,欲待要辩白,只是那嘴巴已肿得不成模样了,如何说得出话来,支支吾吾,盗汗如雨。
老夫点头而笑,跟着小二径往楼上一个平静的阁子里,刚进的门去,便听得有人大笑道:“祝老爹快请!”一面说,一面迎了上来,又叮咛道:“小二,但有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第十一章趋利避害纷反目
“冤枉!”目睹得仇家人多势众,王彪不由情急起来,赶紧匍匐数步,指向周知州爬畴昔,那周知州不由大怒道:“陈都头将你贿赂的二十两银子已经上交本官,你还要抵赖?”说罢将那火签一扔,大喝一声道:“你这厮,还要搅乱公堂不成?不打不得招认。”
“你这厮,心肠恁地如何暴虐?平白的要诬告都头大人。”这时他身边有人跪下叫道:“大人,这厮欲拉我下水,俺也不从,便将此事奉告都头大人,都头与我等俱是义愤填膺。却不想这厮还要诬告都头,全望大人做主就是。”说话的恰是那一起同来的坐地虎李响。
“你侵犯郑屠铺面,强买三家,构陷城东李响、贿赂上官可曾知罪?”周知州怒喝一声,自是上官威仪,让王彪不觉缩了缩头,几近瘫倒。只是晓得此乃存亡存亡之时,容不得他畏缩,兀自又矗立起来,抗声道:“小人没有罪,俱是这三家欲举高代价,想要构陷于我。”
陈都头勃然大怒道:“你这厮还敢抵赖。兄弟们,且将这厮锁了,带去州衙再做事理。”说罢,他身后三四个衙役手里挽着铁链就要过来。
周知州点头沉吟。便听得那老夫道:“前些光阴,我家大人也曾言:官家欲在海州创办海司。此等言语我一个做下人的,本该躲避,只是我家大人未曾避讳得老夫。”
周知州点头,然后判道:“今有渭城地痞王彪,侵犯郑屠肉铺、强买强卖、构陷别人、贿赂长官,究竟俱在、人证物证齐备,且判他发还侵犯的状元桥一带肉铺;强买赢利,变卖王彪产业,予以赔偿,李响并陈都头揭露有功,待产业变卖以后赏银各五两,犯人王彪放逐发配定州。此判!”又因喝道:“你可服了?”
王彪一听,顿时愣住了,明显两百两银子,怎生只要二十两?不由挣扎起来,就要叫唤:“不对,不对,恁地只要……”
两人正说话,俄然间一个伴计闯了出去,喘着气道:“大官人,不好了,本日小的们去那三个大户家买生猪,却都借口不卖。还传闻今后也要断了咱家的供应。”
又早有衙役上前,将他死死按住在地,一顿板子下来,那厮只得嘶嘶抽气,却只剩的哼哼之声,那里还说的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