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恳再三推让不过,便将那银子两手拽在手里,嘲笑道:“谢大官人。”
舀酒的男人大笑道:“这个天然。俺这酒有个花样,浅显人吃三碗便醉。如果三碗不醉的,便可算的是豪杰了。”
陈洪承诺一声,挑了两匹马,一匹与小厮骑了,驮着礼品。一匹本身骑着,望渭州城而去。
陈洪听闻此言,按耐不住,径直骑马走到凉棚处,翻身下来,冲那舀酒的男人道:“你这厮,唱的倒好,我且问你,便是豪杰吃你这酒,可不算钱?”
“该死的牲口!”那老夫一声断喝道,“闭紧你这鸟嘴,如果再从你嘴里蹦出半个对陈老爹不敬的词儿,便打得你嘴巴漏风。”
世人听得那老夫如是这般,俱都悚然。当下又群情起来。天然也有不平气的,出来号令。那老夫点头道:“休要鼓噪出声,此事定然如那陈老爹所言,不出数日,便有成果。何不忍耐一些?如果那郑屠果然得了这个庄子却有待如何?”
郑屠点头笑道:“也不是满是赏你爹爹的,只因他也做得俺的一些事情,是以也只算是公允酬谢罢了。且这银子便是送与他,也没有甚么。他是你爹爹,却也如俺的亲人普通,天然要照拂一些。”
小厮在身后听闻陈洪之言,恍忽道:“却真是热的受不住,如果有个凉棚,再吃些水酒,便是个好解乏的体例。”
“莫忙,莫忙!”老夫忙道,“方才老爹只道,这庄子迟早要卖与郑大官人,只是现在这仇怨结成,那陈员外如何肯卖?”
这日天正酷热,那陈洪行了一个时候,看那日头正高起来,身上俱都热起来。他常日里如何吃得这般的痛苦?一面缓缓的策马而行,一面骂道:“郑屠那厮,迟早必报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