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忙点头道:“知州说得有理。只是现在鄙人在渭州城也有些财产,如果夏人来攻,只怕难以保全。鄙人即便有八百社兵,只怕无济于事。如果再多些人手,凭鄙人的技艺,倒也不惧!”
“此乃鄙人的一些情意。只是鄙人是个粗浅的武人,知州又是个风雅的紧的人物,送来这些确切有些怠慢,却又没法觅得名流书画。恐怕礼品轻了,徒吃人笑话,也降了知州的身份。”郑屠忙道,“还望知州一并笑纳了。”
那周知州方才纵情,酒足饭饱,又在诗会上出了风头,同僚又有程仪奉上,天然有些对劲。回到府中,正在内庭吃茶,听方才回府不久的月娘提及结诗社的事情,拿出做得诗词来,也忍不住点评一二,笑道:“毕竟是陋劣了些。”
郑屠听闻,大喜,忙拜谢道:“也不要万人,只得千人以上便可。”
“却不是混闹!”
“女子有才有貌,未免心高气傲一些,俺等不过是杞人忧天,当不得数的。”郑屠说罢,点头而笑。当下在四周巡查了一番,也没有甚么事情,待周知州并同僚散了,便交卸了差使,径直往家里去。
婢女自去筹办,带了郑屠在前厅候着。周知州起家清算衣袍,月娘在一旁道:“莫不是当日救了女儿的阿谁镇关西的郑屠?”
陈都头笑道:“这月娘矜持才学,普通人不肯等闲相与,故此还未曾许了人家。本来那种相公家的衙内,也曾要与之相与,何如春季诗会以后,便不再来往,想必是没有看上眼了。”
“贿赂之人,有何高洁操行?”周知州还是有些不屑。
周知州听闻,心下已然了然,这厮只怕是来讨差使的。现在得了一个承信郎,只怕还不满足,是以便道:“所虑甚是,只是你如何堆积人手?”
“胡涂,那日你不也曾见过?如何还要盗偷窥测与人?鼓吹出去,只怕嫁不了人家了!”周知州不由点头责备道,“恁地大胆了些,哪像个女儿家行事。”
父女俩正说话间,便听得婢女来报,只说承信郎郑屠来拜访,纳了帖子。周知州看了,不由笑道:“倒是个知情识相的人。见一见也罢,且先带到前厅奉茶!”
“此人救过我的性命,却也救过全程士子才女的性命,也救得那种相公家衙内的性命,父亲尽管承应下来,天然不会有人反对。”
周知州一愣,那里防备月娘如此一番言语,到处保护之情,显而易见,不由点头苦笑道:“痴儿,莫不是那厮救过你的性命,是以为他说话?”
惠娘有些害臊,但任由郑屠悄悄捏停止,两人一时候只是冷静对视,相顾无言,只想这般悄悄握住。
“如此,本官一发成全了你,如果你能聚得千人以上社兵,许你一个保义郎。万人以上,许你一个成忠郎。凭你手腕了!”周知州一发的承诺下来,他天然晓得,能够聚得上前社兵,殊为不易,更不消说万人步队了,干脆来个大开口,落得好情面。
“爹爹那登州知州的位置,倒是如何得来?”月娘却涓滴不肯相让,“此人虽有贿赂之举,然不过是弥补社兵,行保家之举,是为义。身为大宋百姓,不肯等闲屈事夏人,乃是忠。如此忠义之人,父亲却以不屑对之,如何让月娘佩服?”
那郑屠那里晓得方才有才子窥测,得了知州的承诺,飞也似的回到府上,现在只待扩大人马,练习兵卒,以备来时之需。